任清暖一路狂奔跑回宿舍,乔莹莹她们不在,其他舍友都睡了。
她轻手轻脚地取了毛巾和脸盆,提着一壶开水去了楼道里的公共厕所洗漱。
毛巾放热水里打湿,拧干,敷在脸上。
“嘶…”好疼。
任清暖对着镜子照了照,左脸又红又肿,嘴角也破了一点。
胳膊和背后也一定被那一棍子打青,抬起来都费力。
明天周六就该回老宅看望徐鸿远,到时候脸上肿着,那些极品亲戚会咋说?
要不要报警?
现在报警也无济于事,她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难道要让公安把邢世豪抓起来?
那么自己被打的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别人?
任清暖将身边人想了一圈,只有徐敬勋的脸缓缓浮现而出。
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通讯录,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手指在拨打键上徘徊。
她多想给他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告诉他自己的委屈。
但现在已过了十二点,他应该已经睡了,自己不能打扰他。
就算告诉徐敬勋又能怎样?他不可能立刻过来,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堂弟抓起来。
想到这里,任清暖又将手机放回口袋,抿紧嘴唇忍住泪意,麻利地洗漱完毕就回了宿舍。
幸好宿舍里有消炎消肿的药膏,希望明天脸上的红肿能消除,她礼拜天还要去做家教试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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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深夜里,轻微的一点响动,就令徐敬勋惊醒。
恍然睁开眼,入目处还是一片漆黑幽暗。
他打开床头灯,看了眼对面墙上的挂钟,只有凌晨十二点半。
徐敬勋又靠回床头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未读短信有十几条,都是合作伙伴与手下员工发来的。
徐敬勋微微蹙眉,眼里闪过一抹失落。
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她的电话和信息。
刚才他做了个噩梦,梦到她在学校被人欺负,所以才会突然惊醒。
明天就是周末,见到她一定要问问她在学校过得好吗。
任清暖清瘦纤弱的身影,浮现在徐敬勋的脑海。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期待每周一次的家庭聚会。
第二天上午,徐敬勋迅速处理了前一天遗留的一些工作,就开车向老宅而去。
今天的家庭聚会人来的不是很全。
徐惠萍带着邢世豪坐在堂屋里,正陪徐鸿远和冯佩蓉说话。
今天的邢世豪与从前的嚣张暴躁完全不同,他呆呆地坐在椅子里,目光茫然若失。
徐敬勋给长辈们打过招呼,就坐在一旁等徐成毅他们。
果不其然,没多久徐成毅便带着姚曼茵和任清暖进了大门。
姚曼茵身穿酒红色风衣,脚蹬羊皮小高跟,气色红润,满面春风。
而她身后的任清暖却低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堪堪遮住她的脸。
几人走进堂屋,任清暖抬头看了一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徐敬勋,而是坐在椅子里的邢世豪!
邢世豪也突然站起身,紧紧望住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任清暖激射出一道愤怒的光,而邢世豪的目光则微微躲闪了一下,又坦然望向她,默默接受她所有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