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见着在雨水下变得大,指尖从伞下探出,接过从伞上滚下的水链,薄凉的寒气沁润指尖。
这个湿润的天,某些人要受罪了。
甩了甩手上水柱:“都去做事吧。”
孙仪朝着手下递过眼神,十几名侍卫散去。
朝前走去结果秦酒她手中雨伞,秦酒拿出身上帕子擦拭指尖,“孙叔陪我去湖心亭下棋吧。”
湖心亭中的白绸已经收了起来,雨水串成一串串珠帘,叮咚入湖。
机灵的侍女沏了一壶热茶过来,孙仪让侍女下去,自己为秦酒提壶斟茶。
“孙叔,父兄最近刻有消息传回京都。”
秦酒自然说的不是军情,是秦元承和秦肆的私信,有些信笺是送不来国公府的。
“都督并未来信。”孙仪道。
不来信便是最好的信。
秦酒手中执黑子不紧不慢地下着,越发大的雨幕让人联想到黑风寨:“孙叔,你在京城手下可以动用的人有多少。”
热茶的温度从杯壁传送到孙仪手中,眼睛微垂看向棋盘中央的黑子:“不多,只有百来人。”
“足够了。”秦酒看着棋盘,眼神在棋子上,示意孙仪继续下棋。
孙仪不怎么会下棋,但是他得知的消息秦酒也是不会下棋的,看她熟练的程度,像是经常下棋的模样。
“还有半月便是南山寺碧水庵佛诞,我需要我周边的人全是将军府的人。”
孙仪沉稳的眸子闪过一丝骇然:“大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秦酒眉间平静,眼睛看着棋盘:“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防备什么,长公主所在的地方有着禁卫军守着,能够有什么万一,难道大小姐知道些什么。
孙仪一直没有喝的热茶变得冷,心头总有些不安,虽然都督让自己听从大小姐办事,但是涉及皇室的问题,自己也要全然要听从吗?
秦酒十六岁,被退婚,遭遇截杀,已经不是那个简单的大小姐了,从这几天的相处,孙仪知道大小姐是要做大事的人,她是和都督是一样的人。
但又和都督不一样,大小姐更洒脱。
孙仪只能会话是。
秦酒提起茶壶给孙仪的杯中倒茶,她知道需要慢慢来,但是她慢不了,藩王的野心太子的野心萧氏的野心随着庆元帝的衰弱越来越大。
黑风寨只是一个开端。
……
……
雨水越来越多大,官道上一路人身披蓑衣纵马驰骋,道路来两旁的花草被踩踏得不成样子,再大的雨都无法阻挡他们飞驰的脚步。
为首的红棕大马上的男子,蒙面,露出的一双眼,狭长,肃杀阴寒,一手拿着拽着缰绳,一手握在腰间刀柄,拇指拨开刀鞘。
密林丛生加上大雨滂沱,雾气隆重根本不好看清前方的路,一行人完全凭借常年积累的经验判断方向。
马儿疾驰,刹那间,落叶堆积的地面一根绳子绷紧弹起横在道路中央。
棕红马上的男子一把拽起缰绳,马儿嘶吼偏转马头,还未等男子继续动作。
嗖嗖嗖——
利箭一支支丛密林中射出。
噗呲—
利箭射入马身体,马蹄高高上扬,嘶吼响彻深暗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