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妙音向来心气甚高,为妾,如同要了她的命!
这道旨,直接如同将她一辈子断送!
凭什么皇后要这么对她!
“接着吧,苏小姐。”大太监脸上带着奉承的笑,徘徊在一旁站着的三人身上。
接旨等于答应了,但是不接,只怕皇后一句话,便可以。。。。。。
“臣女,苏妙音接旨,谢,谢过皇后娘娘。”苏妙音努力低下头,举起的手在刚刚接到的那一刻便身子一歪,直直地昏死在地上。
可以看见她的膝盖渗出的鲜血已经将白色衣裙浸染,断掉的手踝呈现紫黑色,如同一个坏掉的木偶。
“接个旨搞得跟要命一样,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娇贵的庶女。”凌陌尘又开始阴阳怪气,对着后面的人开口随意摆手道:
“把那个顾家的大公子拖进来。”
立刻有小太监将马车后面拖行的顾言庭拖进相府,对,是拖进来的,准确说,哪怕是顾言庭还想站起来,只怕都难了。
苏黔之与柳夫人看见已经没有人样的顾言庭,看着他那双几乎烂掉的膝盖,眼中没有半点愧疚,反而更担心,眼前这个顾言庭会不会为了给自己脱罪,将整个苏家都招了出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向来任人拿捏的那个女儿,竟然狠狠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这顾言庭,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听说苏丞相的庶女与顾言庭早已相念倾心,皇后娘娘也是感动二人真情真意,有意为两人指婚。”凌陌尘最后扔下一句话,变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苏以沫,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夫人,不如带为父与五殿下去你院中一坐?也好给他们二人留下一点相处的机会,可好?”
苏家院子中早已经摆满了无数皇后送与苏以沫的礼物,名为添置“嫁妆”。
嫁妆已经如此,那这位大小姐的聘礼岂不是整个苏府都要装不下了!
苏家老夫人吩咐道:“将礼物搁置在大小姐院落。”
苏以沫走到苏黔之面前将人扶起,在外人眼中如同父慈子孝,柔声说道:
“前些时日与妹妹逛街走进一家脂粉味极重的胭脂店,好在遇到凌督统为女儿付了银钱,简单交谈便入了宫。没有通知父亲,是女儿不好,但那家商铺物品确实不好,所以女儿便请凌督统做主,将店家封下,严查。”
“父亲,你觉得女儿做得可对?”
苏黔之自然知道其中实情,她将事情说得滴水不漏,若真让凌督统或者五殿下查下去,只怕苏妙音真的要保不住了。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埋怨:
“父亲知道你与妙音也是受人欺骗,但既是胭脂铺,小本生意罢了,还是宽厚待人为好。”
“再则,你怎可一回家,便纵容外人欺负你妹妹?”
“外人?父亲说的可是皇上赐予女儿的未婚夫君么?”苏以沫出言继续反问道:“而且女儿并不认为陌尘所做有何处不妥。倒是庶妹,她是何意?当着人前便要脱去女儿衣物,毁掉女儿清誉,难道这些都是父亲。。。。。。或者是柳夫人的教唆?”
“还是说妹妹以为女儿怎么了?”
“哪怕是,她又是如何得知?不如父亲让陌尘一并问上一问?”
“孽种!”猛然间,苏文睿从人群中站起身,甩开身旁拉着他的下人家丁,抬手指着苏以沫的脸,恶言骂道:“你这个野种!和你那个下贱母亲一样,都是灾星!你害了妙音,现在又恶人先告状。。。。。。亏妙音这些时日,日日让我私下打探,结果你倒好!让她受了如此重伤!”
“父亲当年就该送你和你那个死鬼娘一起烧了!”
“文睿兄说得没错。。。”躺在破烂门板上的顾言庭用仅有的一只完好左臂努力让自己可以坐起来,猩红着双眸,恶狠狠地看着苏以沫:“如果不是妙音舍不得你这个姐姐,你怎么会活到现在?年少时,我同家母怎会喜欢上你这等毒妇!”
毒妇?喜欢?
这两个字从苏妙音来到丞相府,“喜欢”这两个字就变了,因为苏妙音那不服输,不甘心命运,甚至是不注重繁琐规矩的“最喜欢言庭哥哥”几句话这个人就变了。
说她不容庶妹,古板,不近人情。
苏妙音在所有人眼前都是乖巧可爱的。。。。。。当然,如果苏以沫亲眼看见,她也不会相信。
她亲眼看见,苏妙音杀人!
苏妙音会成为习惯一般去抢走属于她的东西,喜欢的丫鬟,甚至是其他人送给她的猫猫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