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刚才就是这位姑娘把你叫醒的,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小战士艰难吞咽了一下,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男人冲着林晚柠点点头,收敛了目光,“谢谢你,你的脚没事了吧?”
他记得,她好像是脚踝扭伤了的。
林晚柠笑笑,“没事,我也要谢谢你。现在是你的伤比较严重,你在这休息,医疗队应该很快就来了。”
男人“嗯”了一声,终于松了力气,重新躺下,闭上眼休息,这时才慢慢感觉到身上密密麻麻传来的痛。
看到男人眉心蹙起唇角紧绷,猜到他疼,林晚柠拉过他的手,在后溪穴处按压了起来。
男人的手一下子被林晚柠温热的小手握住,浑身僵住,呼吸一窒,下意识就要将手抽走。
不料,林晚柠按住他,安抚道,“这个穴位可以缓解疼痛,我帮你按一下,多少能好一些。”
声音温温软软的,甜丝丝的,说出的每个字都像羽毛似的,轻飘飘落在人心口上,挠得人心痒。
听她这么说,男人说服自己放松下来,可身上还是僵硬得厉害,心脏怦怦作响,连带着呼吸也乱了。
虽然自己也算是个已婚男人,可却从来没被女人这样拉过手,哪怕是医生护士也没有。
他紧紧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却起不到一丁点作用。
他感受着从林晚柠指尖传来的温度,感受着她皮肤细腻柔软的触感,浑身上下的神经愈发紧绷僵硬,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他很清楚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即便不愿承认,但这种感觉实在难以抵抗,最终索性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大声背起党章。
“王队长,你是不是疼得厉害,脸怎么红成这样了?”
看到男人反常的表现,小战士凑上来担忧地问道。
男人咬了咬后槽牙,掀起眼皮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小战士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挠挠头。
思来想去,终于想明白队长大概是太疼了,需要放松放松才行。
于是招呼也不打,一下子站起来,扯着嗓子唱起了一首家乡的山歌。
声音嘶哑五音不全,还带着点声嘶力竭的宿命感,动情之处还摇头晃脑的。
虽然难听,可放松效果却是达到了,躺在地上的男人绝望地瞪着天空,只觉得想死,方才的僵硬紧绷感荡然无存。
林晚柠被小战士逗笑了,一只手捂着嘴,另一手仍旧按压在男人的手上,整个人都笑得发颤。
粉白的小脸添了几分红晕,眉眼弯起好似月牙一样,好看极了。
男人看见她的笑容,目光深了几分,竟然就真的默许小战士将一首山歌唱完了。
很快,医疗队的车来了,医护人员将男人和其他几位伤者用担架抬上了车。
临关门时,小战士匆匆跑到林晚柠面前,问了句,“同志,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晚柠笑了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刚要开口回应,几位伤者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着穿过他们面前。
两人同时退后几步为他们让路,林晚柠不得不提高嗓门,朝小战士喊了一声,“我叫林晚柠!”
小战士一个立正,冲着林晚柠行了个军礼,转身上了急救车。
“队长,那位女同志叫,叫……”
小战士刚才隔着人群,听得不太真切,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发音,“叫李婉莹!”
男人眼前浮现出女孩明媚娇软的小脸,嘴角不经意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