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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轻轻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不要。你不要叫陆知远过来,我没兴趣见他,也没兴趣见别人。”
“好。我不叫他便是了。”吕质文轻叹一口气,突然犹疑起来,“舜卿……我时常过来,会不会也令你感到心烦?”
他刚刚的确看出,柳舜卿对那个提议颇有些烦躁。他明明记得,以前柳舜卿跟陆知远关系还不错,至少比跟他要好得多。
“不会。你是这个院子、甚至这个城里,除吟松之外,我唯一想看见的人。”柳舜卿说得很郑重,也很真诚。
他以前只觉得吕质文毒舌嘴欠,对他的人品倒从来没有什么疑问。经过这么一场事,他连毒舌都不毒了,还有什么让他不满意的呢?
听了他的话,吕质文并没有显出如何高兴的神色,反而有些讷讷的,脸色变得通红。
柳舜卿并没在意。
他印象中的吕质文,一贯就是这么一副别别扭扭的性子。针锋相对的时候牙尖嘴利、口齿伶俐,一旦朝他说句好话或者给点好颜色,他便显出呆呆笨笨、手足无措的样子,像个天生的炸毛猫。
等傍晚时分吕质文告辞离开,柳舜卿以为这一天的日程行将结束,没想到韩少成居然来了。
依旧是一个人进屋,没让侍从陪着。他进来之前,吟松便被请了出去。
这次,柳舜卿已经不再紧张失措,无所适从,他甚至还能分出心思来观察对方,发现韩少成眼窝乌青,下巴也变尖了。
看来,这位新皇帝的国事很繁忙,也很难料理。
等人在椅子上坐定,柳舜卿想了想,还是拱手弯腰行了礼:“见过皇上。”
跪是不可能跪的。他并没有真心臣服对方,他们之间是仇人关系。但是,他天生也不喜欢剑拔弩张的气氛。所以,随便意思一下,面子上过得去也就罢了。
韩少成黑沉沉的眸子朝他看过来,半晌才出声:“听说,你近来跟吕质文过从甚密?”
柳舜卿垂眼道:“不过是昔日同窗一起聊聊天、叙叙话,谈不上有多密。”他心底微凉,担心自己可能给吕质文带去了麻烦。
果然,韩少成又是标志性的冷笑:“他是你在这城里唯一想见的人,这关系还不够密么?”
果然有人在监听,也有人及时上报。柳舜卿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有点替吕质文担心。
“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与质文无关。”
韩少成眯了眯眼,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你在回护他?以前有传言说你荤素不忌,看来,你还真是饥不择食!”
柳舜卿双拳攥紧,心尖开始发抖,唇角却是带着笑的:“是啊,我当然饥不择食。否则,当初又怎么可能跟你有些什么?”
韩少成“呼”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像一阵狂风一样卷到柳舜卿面前,一把将他钳住,狠声道:“很好!既然你自己承认了,那今天我就让你吃个饱!”
说完,便托着后背将柳舜卿往床边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