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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君澹台成玖在偏殿歇息,喝了两碗安神汤才堪堪入眠,燕羽衣守在他门前心事重重。
太子被隐瞒民怨沸腾,或许能够当做手底下的官员尸位素餐。但燕羽衣收到的命令,则出自家主,那么家主会不了解局势变化吗。
凭借着全然的信任,燕羽衣根本没怀疑过家主下达给自己的指令有误。
本以为的孑然独立清醒,实则化作他人股掌玩弄的把柄吗。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连我都要瞒。”燕羽衣低声喃喃。
“主子!”
忽然,严钦气喘吁吁从外跑来:“您叫我。”
燕羽衣收起思绪,开口道:“萧骋寄来的信都还在吗。”
“在的在的。”严钦点头,道:“按照您的吩咐,来往信件都由属下接受,从未假以他手。”
白日与萧骋吵的那场架,燕羽衣吵罢冷静便后悔了。
国库空虚,他还指望萧骋的金库救急,怎么就把人家骂恼了呢。
以后还怎么从他那套钱。
但主动求和又并非自己擅长,真低头,反倒叫萧骋提起精神防备。
燕羽衣转身朝殿里看了看,确定澹台成玖没醒:“景飏王人呢。”
“陪同五公主在东宫暂歇。”
“走,我们带着信去找萧骋。”燕羽衣说。
严钦摸不着头脑,怕自己坏事,问:“主子,需要属下再准备别的吗。”
“不。”
燕羽衣从怀中掏出三对耳坠,摸索着全部都扣进耳洞中。进宫前,他嫌耳坠麻烦,便卸掉没戴,没想到竟还能派上用场。
根据自己对萧骋的观察,这个人似乎不喜欢太过于聪明能干的性格,略有些蠢的,或是天真无比,才能提起他作弄的兴致。
简单来说,再弯弯绕绕的心眼,不如迎面直击。
“我们这位景飏王殿下喜欢纯情。”
燕羽衣扬眉,拍拍严钦的肩膀道:“如果我现在带着信和他决裂,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严钦啊了声,似乎记起了什么:“万一景飏王也带着信怎么办。”
“那些信可都不是您写的啊。”
若发现来往那十几封信并非亲笔,求和变成当场对峙,岂不更难下台?
燕羽衣脸色变了又变:“……”
绝无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