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刀剑拼杀出来的,自然是燕羽衣自己,但做决定的却是前任家主。
而现在,兄长回归后,燕羽衣未表现出想要将家主之位,连带着整个将军府的掌管之权拱手的意思,但当他从病中清醒,兄长已完全按照从前的办法继续行事。
他又变成那个小羽,并非如今的燕大人。
这种行为令燕羽衣恼火。
主动退出与被迫,这有本质区别,而兄长似乎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明明最该憎恶整个将军府章程的人,现在却突然选择回到最初的起点,那么他所做的那些手段又有何用?
该逃离这个燕家,必须打破桎梏才能迎来新希望的洲楚,苦心请回计官仪,拜托他扶持寒门与世家抗衡,局面才刚欣欣向荣,怎能如此被荒废。
思及此,燕羽衣忽然低头学着萧骋方才吻自己的态度,狠狠亲了他几口。
青年唇瓣泛着深红的水色,用带有乞求的可怜巴巴的语气说:“我现在就要进宫,萧骋,你送我件衣服穿吧。”
萧骋没怎么被燕羽衣主动过,故而格外诧异地缓了半晌,呼吸逐渐和缓,才似笑非笑地指着自己道:“本王身上这件如何。”?
第81章
马车畅通无阻地驶向萧骋的住处,下车时,燕羽衣才注意到,他那车檐挂着的是“方”字。
而他们抵达的,也是方家的后门。
“以我的身份从后门进,合适吗。”
明珰三城大概是整个西洲最着重强调门第,以及所属派别势力的地方。
西凉与洲楚两个系别的官员,各自划了块地方,类似于楚河汉界,彼此分居两旁,平时井水不犯河水。
洲楚的人不走西凉人的道,西凉人也别想进入洲楚范围内闲逛,偌大的城,愣是被这么无形地割地集居。
身为最典型的洲楚官员,燕羽衣自然对西凉朝臣居住的街区十分陌生,骤然被萧骋这么堂而皇之地带到他人地盘,一时间既诧异,又觉得新奇。
明明城内建筑均按照朝廷规制,亭台楼阁,墙砖瓦砾也都是统一打造。或许是心理作用的原因,燕羽衣盯着某处看了许久,直至萧骋出声催促,他才收回目光。
萧骋伸出双手,将燕羽衣缓缓从马凳中接下来:“明珰城里的景致长得大差不差,有什么好看的。”
车夫收车,将马凳推回车底的卡扣的同时,也把方字名牌也拿了下来。
燕羽衣将其拦住,用食指拇指掐着其中一角,格外嫌弃道:“殿下自己没有住处吗,若半夜方培瑾着人暗杀,我是藏在床底下瑟瑟发抖,还是跑出去飞檐走壁与之大战。”
“燕将军可以躲本王怀里。”
萧骋微微一笑,燕羽衣就知道他心里憋着坏水。
果然,说出来的不是什么好话。
裴谵的过往燕羽衣不甚了解,但这个名字对于萧骋,以及整个方家的意义,远比现在展现的部分更重得多。
至少方培瑾似乎在尽力维护萧骋,尽可能让景飏王的存在感在西洲降至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