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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
燕羽衣极少有过这种无从解释的时候。
他想,萧骋应该是想要个对于他来说,能够接受的,甚至是近乎于完美的欺骗。
“燕将军现在就连谎言都懒得再编了吗。”萧骋淡道。
“这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燕羽衣想到萧骋的耳朵,强调道:“活着才是。”
话音刚落,男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掐住燕羽衣的肩胛,直挺挺地向前横冲几步,将燕羽衣逼得一脚踩到石子,踉跄着失去平衡,整个人无法控制方向,七零八落地以极其不自然的姿势坠入河流。
河水漫过他的膝盖,从脸侧滑过,冰凉沁入骨骼,滚烫的伤口虽得到了瞬间的抚慰,但接下来的每一秒,都令他如同身处热油之中,疼得发昏。
萧骋的语气顷刻破碎,咬碎后槽牙逼问道:“活着?”
“燕将军以为只要活着就很好吗。”
“如果什么都难以企及,并且备尝被人玩弄股掌的滋味,这种日子活着不如死了!”
“燕羽衣,我信任你,才在收到你信的那刻,选择从铃铃峡入境。”
“而换来的是什么?”
景飏王手掌收紧,呼吸粗重,却有取之不尽的力道将燕羽衣按进水中窒息。
“燕羽衣。”
他双眼血红,冷道:“如果想要不被别人杀害,便只有先下手为强。”
燕羽衣哪里听得懂萧骋的胡言乱语,胸腔中的空气尽失前,他猛地奋起扬手劈向萧骋,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后,处于战时的身体机能再次迸发。
燕羽衣乱拳砸向始料未及,或者说精神根本便已经接近枯竭的萧骋。
拳拳到肉,水花从他湿漉漉的额发间滚落。
“莫名其妙!打什么哑谜!”
青年用并未掺杂被误会的委屈,反倒用格外愤怒的语气骂道。
“说人话!”?
第74章
从头至尾,燕羽衣总是被某些陈年旧事蒙在鼓里,每当他摸清楚几分头绪,措手不及的情势几度中断他的思考。
而在这其中的所有人,尤其萧骋,似乎只是考虑自己而已。
一意孤行得令燕羽衣感到害怕。
他真的没有任何牵挂吗。
明明生得那样一双眷恋红尘的双眼。
并未结冰的河水仍旧冰凉,却永远无法熄灭对俗世满怀厌倦的心脏。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萧骋呼吸粗重地挟制着燕羽衣的下颚,另外那只手摸到他的腰间,对准伤口稳准狠的刺下去。
燕羽衣的呼吸瞬间凌乱,生理地因疼痛而产生强烈的僵直,眼前似瞬间有烟火展开,缭乱地迷蒙着他仅存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