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音只是冷眼瞥了陆惜宁一眼,便把目光转向了陆从文,淡淡一笑:“二哥方才说谁的老毛病又犯了?”
陆从文眉头紧锁,见丞相千金也在此,反而不好开口训斥了,沉声问:“你方才去了哪里?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我在宴上小酌了几杯,觉得房里待着闷,索性就在府里四处转转,看见府里的红花树,就想起我昔日还没出阁时,在自己的院子里,种的那些花花草草,所以就顺道过去瞧一瞧。”
说着,陆晚音还向众人展示了她方才摘的一朵颜色鲜红的牡丹花,连丞相千金手里也握着一朵。
丞相千金道:“那院子虽长久不住人了,但院里的花圃,还有秋千都还在,可见从前裴夫人打理得好。”
话到此处,陆晚音故作迷茫,望了一眼几人,轻声道:“外面风大,怎么都聚在这里,不如去屋里坐一坐?”
还故意当着陆惜宁的面,走上前去,亲昵地揽住了裴思恒的手臂,柔声道:“夫君看着脸色不太好,可是方才吃醉了酒?我这就让人去煮醒酒汤来,二哥也一道儿喝些罢。”
裴思恒触不及防被挽住了胳膊,下意识要将人甩开——这种水性杨花,到处爬男人床的贱女人,同青楼里的妓女有什么区别?
就是碰他一下,他都觉得脏!
更何况宁宁在场!
偏偏丞相千金也在,其父可是当朝丞相,文官中的一把手,裴思恒巴结还来不及呢。
此刻见丞相千金和陆晚音走得颇近,一时不好动手。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陆惜宁眼里,无异于是拿刀子往她心窝里戳!
裴郎何时和陆晚音这般亲近了?
裴郎是她一个人的,陆晚音这种贱货,凭什么勾搭她的裴郎?
“姐姐没事就好,方才真是吓坏妹妹了呢。”陆惜宁依偎在二哥怀里,暗暗扣紧掌心,声音细细弱弱的,还隐隐带点哭腔。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陆晚音心里暗暗冷笑,既然你陆惜宁如此不顾及国公府的颜面,在爹娘和哥哥们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那就莫怪我手下无情了!
“妹妹这话好生奇怪,我在自己家里,又不曾往外跑,怎生还会吓坏妹妹?”陆晚音皮笑肉不笑地反问,“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呢,妹妹这是怎么了?”
眼看着连丞相千金也被惊动了,陆从文为了防止事情进一步扩大,也为了“遮丑”,便暗暗抓着陆惜宁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说话。
还作出请的动作,声音朗朗道:“这院子简陋,恐不能待客。纵是要喝醒酒汤,也请移步至别的院子罢。”
还暗暗给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赶紧把藏尸的房门掩上了。
陆晚音见状,思忖事情真要是闹开了,自己和摄政王的奸|情被戳破,索性就卖二哥一个薄面。
待宴会散了,宾客们纷纷离席告辞。
国公爷,还有两位公子都去送客了,裴思恒作为姑爷,自然也跟着去了。
陆晚音跟个犯人似的,被带进了国公夫人的房里,才一踏进房门,一只茶杯迎面砸了过来,正中她脚边。
“你这个逆女!还不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