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缜不避讳矛盾,却会为这些而叹息。
若是在以前,那个女子心里眼里还有他的身影,
如果是在那个时候就能真切的明白他自己的心意,又何至于会沦落到今天的这步田地呢。
萧缜幽幽的叹了口气,这让一边翻窗进来的暗卫头领一时间都有些脚下打滑,心律不齐。
他自从认识了自家将军以来,就还没有听到过对方这样的,带着三分愁绪,四分感慨,五分不知所措的叹息,将军这是怎么了?
一边腹诽自家主子的变脸如同翻书,一边还是十分尽职尽责的朝着萧缜单膝下跪行礼,然后才将挖出来的那两个活口,嘴里得到的证据文书,一并交给了萧缜。
萧缜此时有了正事,干脆也不再继续躺着,由暗卫小心的扶了起来靠在软枕上,斜着腰腹看这几张单薄的纸页。
纸张薄的可以,上面的字迹却是潮湿遒劲,
对于纸上登记的内容,不可尽信,也不必不信,
那些刺客都是专业受过训练,说出来的内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混杂其中,
就算手底下的人已经暗自筛过一轮,将一些不合时宜或者无稽之谈排除之后再呈递上来给他的,但其中终究还是会有一些,手底下的人,无从得知的内容。
就比如,刺客交代的,说背后的谋划多多少少,线索都指向的是龙椅上那位,先不说无稽之谈的事情,这些栽赃嫁祸,离间计的戏码,萧缜这些年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次,
区区一些口头交代,就能让他真的对天家生出疑虑,转而对其不满的话,那这位新天家,这就不是他,萧缜也不是萧缜了。
因为萧家的前车之鉴,对于朝堂之事上,萧缜一开始是无比谨慎小心的,
萧老夫人并不避讳这些让年幼无知的小萧缜知道,所以萧家那些过去的秘辛,被已故太上皇的刁难打压,萧缜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但就是这样的前提之下,还未坐稳皇位的新皇,以九五之尊,对萧缜施以君子之交,对外君臣,对内实则,也算是脾性相合,性情相投的友人,这样的挑拨离间,对他而言,没有半分的作用,只能让萧缜,对那群刺客跟幕后指使,更加的厌恶。
暗卫看萧缜的面色不渝,有些心中忐忑,
他报上来之前,也算是对过消息,对于其中的内容,自然也有些嗤之以鼻,但是那是将军手下另一队军马传上来的情报,于情于理他只是一个暗卫,并不具有修改消息的权限,也不足够有提出自己建议的水准,只能任由这份看似缜密,实则错漏百出的消息,落到将军的手里。
萧缜冷笑一声。
“还真是有意思,这说的做的,就好像我萧缜明日就活不成了,竟然拿这种东西来糊弄起人,还是说,那群不安分的又开始自己闹腾了。”
暗卫低下头,一句话不敢说。
虽然萧缜的语气似乎是在开玩笑,但是将军一怒,就算是不及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那也是要死一堆人的。
萧缜看着这个家伙在一边装鹌鹑,没好气的嗤他一句。
“说两句你就装死,要你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