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的时候,是当地县丞携着一众家眷来迎接的。
当地县令因隐瞒不报而致使开封陷入大乱,察觉不对便携妻儿跑了路。
皇上下旨去追,现已将他们逮捕入狱。
如今的开封城,则是县丞赶鸭子上架,才将将压下了恐慌。
县丞见来人是一女子,有些不解,却还是先行了礼。
“参见各位大人,鄙人姓刘,敢问哪位公子是河道总督?”
林听晚下了马,她向前一步扶起还在行礼的刘县丞,“是我。”
刘县丞见了林听晚,眉目皆闪过一丝震惊。
怎么是一女子?
林听晚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震惊看在眼里,她装作没注意,只是说道,“刘县丞,事不宜迟,我们先去看看灾情。”
刘县丞点点头。
一行人向里深入,不多时,林听晚便远远见到了那大坝。
彼时,水已没过了她的小腿。
她抬眼向前看去,只见汪洋一片,水势最高处,甚至已达人的肩膀处。
那大坝经过数日暴雨的冲刷,加上另一边洪水的猛烈冲击已有了溃败之势。
那县丞还在说,“黄河改道,暴雨连日,这次洪水来的实在过于凶猛,村中的灾民根本无处转移。”
林听晚将头微微扬起看向远处。
村中的房屋已被淹了大半,只有少处几家地势较高的屋子还勉强能待人,放眼看去,只见那少处几个屋子里塞满了人,实在塞不下的,便直接迎着暴雨呆在了外面。
另一边,伫立着一个极高的高架台。
很久之前,这里连着边境,这高架台也是为了防止敌军突入而建立的观测台。
如今边境已被收入大梁,这高架台便也没了用。
时间渐长,风吹日晒,那高架台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不过,不知什么原因这高架台倒是一直没被拆掉。
林听晚垂眸想了会儿,打断了刘县丞的话,“本督要去那里。”
她素手一指,众人抬眼看去。
刘县丞皱了眉,心中暗叹这女子果然还是当不得官,“先不说这水流多么湍急,即便我们上去了,也没有丝毫作用啊。”
“你怎知没有作用?”
林听晚意已决,她伸手招来墨初衍,“你去寻几个水性好的师傅来。”
墨初衍领命转了身。
话落,她又唤了墨辞安前来,低声耳语了几句。
只见墨辞安眉目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图,旋即眉眼皆挂上了笑意,领命去了。
刘县丞见劝不动,着急的直拍大腿。
苏屿白上前一步,拧眉道,“总督,这样做太过危险,水流湍急,一不小心便会翻船,到时候只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县丞应道,“是啊是啊。”
林听晚侧目看向他们二人,“本督心里有数。”
刘县丞在心中苦叹,你一个女子心中能有何数?
圣上怕不是昏了头了,竟让一女子来治理开封水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