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搀扶着小姐刚要起身离开寺院大殿,小姐却又一声接一声地咳得更厉害起来。
丫鬟边抚小姐后背边说:“小姐,你在大殿暂且休息一时,我去讨碗水来。你服下药身体好些后,我们再走不迟。不知你意下如何?”雷晓春用低微的声音说道:“也罢,你快去快回。”
丫鬟去后院灶房讨水,袁释递上了早已备好的开水。当丫鬟把水端到大殿时,小姐正坐在廊柱下休息。
丫鬟告诉小姐:“水已讨到,我也尝过,不冷不热,正好服药。”
雷小姐本不愿吃这苦药丸子,无奈咳嗽不止,只得端起碗,在丫鬟服侍下吞下了药丸。
几口水下肚,小姐顿觉气息顺畅了许多,但坐了一会儿又觉脑袋昏昏沉沉。丫鬟问:“小姐,有啥不适?”
雷晓春病恹恹地说:“我有点犯困,需要歇息一会儿。”
丫鬟一听这话,急忙为小姐捶背,没多久,她自己却也觉得有几分倦意。主仆二人不知不觉地睡倒在了地上。
看见主仆二人昏倒,袁释不禁心花怒放,他敲打着木鱼来到大殿廊柱旁,嬉皮笑脸地说道:“既然女施主来到寺院,有皈依佛门之心,老衲便替你们了断俗缘,共渡鹊桥。”
他先把小姐搀扶进内室,想想觉得留下丫鬟可能会走漏风声,便又把丫鬟也抱进住持室内。可怜一对妙龄女子,一不小心成了袁释的囊中之物。袁释魔爪伸向了这一主一仆。风流快活过后,他又坐在蒲团上装模作样地念起经来。
等在寺院外的两名轿夫见过了许久主仆二人也没出来,他们商量想进寺院寻找。
走进靖国寺大院,到处寻找不见两位姑娘的身影,于是他们去佛堂和尚念经之处打听,众僧都摇头说不知两个人下落。
两名轿夫深感诧异,因为两人一直盯着门口等候,不见姑娘出来,寺院内又没有,难道两人凭空消失了不成?
两名轿夫没有办法,心想是不是在不注意时,主仆两人出了寺庙去了街道。他俩抬上空轿走到距寺院不远处的关山街道,沿街去各商铺寻找。找遍了所有商铺不见两人踪影,他们这下急坏了。
在一家名为“聚兴楼”的饭馆门前,两名轿夫又累又饿,两人买了两张饼充饥,偶然听到聚兴楼里有人议论的声音。“惠慈法师仙逝之后,靖国寺里似乎阴气过盛,整天都有妖风邪气传出。”“谁说不是呢?听说那袁释法师是在山西一所寺院调戏人家女香客,被住持发现后打出山门。”
“这就对了,近来靖国寺香火一日不如一日,女香客简直不敢进寺院门了。”
两名轿夫听到这里,心里明白了八九分。他俩商量了一下,必须赶快前去报官,由官府出面追查两位姑娘下落。
两名轿夫来到关山二衙门口时,已是下午丑时左右,二衙官差早已休息。他俩没有办法,只好击鼓喊冤。县丞邢荆山只得闻鼓声升堂。轿夫们把两位姑娘到靖国寺烧香拜佛失踪之事陈述一遍,后又乞求道:“两位姑娘是巳时进寺院烧香拜佛,现已几个时辰不见出来,我们也寻不见人。
听说靖国寺现在的住持乃淫邪之人。请老爷派人进寺搜查,我们也好向员外交差。”
邢县丞听了轿夫的话,觉得似乎也有道理。他一本正经地说:“你们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但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要乱猜疑,凭空诬人是犯法的。我马上派人前去查看,你们随同前去。”
县丞吩咐道:“潘天保,你带几个兵卒去靖国寺走一趟,看看那儿的和尚是不是劫持了人家姑娘。若此事当真,将袁释抓捕,当堂审问。本县丞决不姑息!”
潘天保领命后,带着几名兵卒和两名轿夫来到靖国寺,他让两名轿夫门外等候,他带人进寺院搜查。
他们先安排人把守寺院大门,不许人们进出,然后安排人把住持室围了个水泄不通。为了威慑僧院僧人,潘天保砸烂一些东西,接着冲袁释厉声喝道:“老秃驴,你个老东西,为何囚禁雷家小姐与她的贴身丫鬟?”
袁释急忙上前辩白:“贫僧乃出家之人,寺院乃清净之地。囚禁人家良家女人,贫僧哪有这个胆量?再说出家人修心为本,哪敢动此邪念!”
潘天保继续问道:“你不曾囚禁人家女子,而门外的轿夫却说他家小姐与丫鬟进寺多时,至今不见踪影,这又作何解释?”
袁释听了,自我开脱地说:“捕快大人如果不信贫僧之言,可随意搜查,免得靖国寺遭受他人怀疑。我们佛家寺院是圣洁之地,不能遭人凭空诬陷。”
见袁释不承认,潘天保当即喝道:“弟兄们,给我好好搜查一番。
待搜出罪证再收拾这老东西,同时给雷家一个交代。”
十几个士卒从靖国寺前殿搜到后殿,学法殿、饭斋殿、会客殿一一搜过,均不见雷家主仆踪影,最后他们来到住持室外。
士卒回报:“潘捕快,前后检查,并无异常。”
潘天保说道:“再仔细搜查,切莫粗心,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几名兵卒进住持室,只见里边除了几件桌凳柜子之外,并无他物。
士卒让袁释开柜搜查,也无雷晓春二人的踪迹,这才无奈地说:“潘头,我们搜查得也够仔细了,只是不见人影。是不是轿夫看走了眼,错怪人家靖国寺的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