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时辰前。
上谷关东南十里。
“报!”斥候策马狂奔而回,拱手肃声道:“上谷关上树将旗两杆。”
“其一为马,其二为李!”
毛遂的心脏顿时一颤。
任嚣能想到的,毛遂也能想到!
“出事了!”轻呼一声,毛遂沉声喝令:“传令全军!”
“备战!”
各部将领当即整军列阵,簇拥在毛遂身后缓步抵近上谷关,便见上谷关城上站着一中一青两名将领。
毛遂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被李弘所吸引,做出一脸喜悦的高声发问:“李将军竟是身在上谷关乎!”
李弘俯视毛遂,平静的说:“上谷关乃是代地的上谷关,本将身在此地有何值得意外的?”
毛遂心脏又是一颤。
上谷关是代地的上谷关?不!上谷关是代国的上谷关!
二者概念,截然不同!
听得李弘这般回话,毛遂已然断出了李弘的心意。
但毛遂却不愿放弃,做出一脸振奋激动的模样拱手道:“大王思李将军父子久矣。”
“大代若无武安君,则如游鱼无水、飞鸟无羽,大王更是处处受制,饱受屈辱,面对战事竟不知有何人能为大王分忧解难!”
“自大王得知武安君北上胡国,大王夜夜难眠,本相时常能见大王蜷缩在先王遗像之下垂泪哭诉。”
“若非大战当前,大王定会亲往代地礼请武安君为此战主帅。”
“若非本相不得不代武安君出征,本相亦必当亲随大王同请武安君出山。”
“而今本相终得见李将军,实乃本相之幸、大王之幸、大代之幸也!”
“此军将领之位,还待李将军担之。”
“烦请李将军转告代地各郡县官吏,大王送往代地的粮食已入军都陉,半个月内必至蔚县。”
“再烦请李将军转告武安君,联军主帅之位苦候武安君久矣!”
城门楼里,听着毛遂的话语,李牧眼中满是复杂。
毛遂没有说代王嘉要赏赐李牧什么高官厚禄,而只是说着代王嘉对李牧的信任和渴求,又提及送往代地的粮草已在路上。
这番话对于其他将领而言只会引来一声嗤笑。
但对于李牧而言,却切中了李牧要害!
先王听着大王的哭诉,心里该多难受啊!
本将深受先王恩义,焉能坐视先王痛苦而无动于衷!
下意识的,李牧便要起身去见毛遂。
然而行动间李牧却感受到了腿脚和双臂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