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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乱局发财(第2页)

乾文恶心地吐了一地,反感道:“我不吃了,坚决不吃了。”

郑乾文不吃润枣了,但冉秋蝶润枣还得继续,这是她的职责使命,也是老夫人的指令。乾文就和冉秋蝶说:“只要我说你每天都在给我润枣就行了,他们也不会天天检查。”

郑乾文为了应付检查,让冉秋蝶每晚把洗净了的蜜枣泡在红糖水里。

冉秋蝶不再润枣了,感激少爷的同时,反而觉得自己无所事事,心里空落落的。时局虽然动荡,但泗王庙六月初一到十五的庙会依然要举行。初一这天夜里开了一场堂会,庙里上演了几折戏。冉秋蝶闲暇无事,也去凑热闹。泗王庙码头,自古都是客商会聚之地,从六月初一到十五,举办庙会时,前来演艺的剧目多:汉调二黄、川剧变脸、关中皮影、楚腔越调,除去这些,还有玩杂技的、耍猴的来献艺。看戏的人不出钱,就能过足戏瘾,人山人海、人挤人人贴人是很自然的。

戏台上武场打得热火朝天,文场唱得回肠荡气,台下的戏迷们如痴如醉,看热闹的就趁势挤来挤去。一些混进来的痞子,不但胆大,而且狡猾、脸厚,生活阅历丰富,喜欢拈花惹草。痞子一般是不去招惹少妇的,少妇破了脸皮,一旦发现了就现场大闹,有的痞子会被押送县衙,免不了受皮肉之苦。他们瞅的都是姑娘,姑娘不但面情薄,而且更有味道,被人占了便宜不敢声张,也就哑巴吃黄连了。

冉秋蝶被一个年轻帅气痞子揩油占便宜,是过了好长时间才突然发觉的。开始一直以为都是人多相互挤而已,先是挤了她的胳膊,再是靠了一下她的腰,接着就是贴着她翘起的屁股,直到碰到了凸起的胸侧,她才扭头看了一下右边身后的人。一张陌生又年轻的脸,面皮白净,鼻挺眉浓,充满英武之气,对她谦恭一笑,还点了点头,显示出自己被挤的无奈。冉秋蝶害臊,本能地护着身子,但四周都是人,依然还是被他紧紧贴着。好在没有人注视他们,她也就随其自然了。直到大戏谢幕,拥挤的人群开始四散,冉秋蝶才急忙随着人流向茶庄跑。她跑到路口的时候,竟和绣坊的尹大娘撞个满怀。

尹大娘三十岁就死了拉纤为生的男人,是个寡妇,唯一的女儿也已经外嫁了。她瘦高个子,腰腿灵活,走路带风,眼睛亮灼灼的。人虽四十了,却不显老气,开口一笑,眼含媚态。尹大娘除了卖刺绣,还有个“副业”,私下给青年男女“穿针引线”拉关系。街巷和附近有一些拉纤、放排、行船、外出经商的,一走几月、半年、一年,留守的家眷们,自然也是孤寂难熬。还有富商大户、财主人家的年轻女佣,也都是二十、三十来岁,都是农村来的,到了这个不大的县城里,就觉得进入了花花世界,开始打扮。一些风流潇洒、有钱的年轻痞子,通过中间人介绍引荐,彼此对眼,就你情我愿的欢会。一则打发寂寞,二则获得一些银钱贴补家用。为掩人耳目,不少孤寂独身在家的姑娘媳妇就认了尹大娘当干娘。

街上有一些风流潇洒的痞子和外地做生意的商贾,闲时,就在街面巷子里路遇邂逅,一双眼睛总在这些女人身上转。她们相对青楼的姑娘干净,有情趣,对感情空虚的男人充满诱惑力。痞子一旦瞅准了中意对象,有时跟在后面挑逗,说些调情话:“花开花谢年年有,人过青春不再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姑娘媳妇们大都脸色矜持,不予理会。跟的次数多了,不免从眼角瞟几眼,觉得这人不讨厌,慢慢就搭上话了。之后,若觉得彼此有意,女人就找尹大娘,求她把人弄到她家里来会会。尹大娘的三间屋就成了“客寓”。本地把提供男女欢会之地叫作“客寓”,也叫“花客栈”或者“台基”,是沿长江到汉水一路传过来的。

尹大娘拉皮条,背后有人议论。尹大娘说:“他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我只是拉拉纤,这是积德行善的事,有啥不好?”

之后,连续几天的傍晚,冉秋蝶都去泗王庙,但一直没有再见到那个带给自己奇异感觉的陌生人。突然有一天,冉秋蝶被尹大娘借故请进了客寓,竟见到了半月未见的那个男子。一番交流,她才得知他是城口来紫阳贩茶的茶商,叫田彪,二十五六的年纪,还未曾娶妻。上次生意突然有变故,急需运一船茶去城口,就消失了半月。一返回紫阳,他就求尹大娘帮忙给予引荐。尹大娘见了银圆,自是热心,就忙找机会引秋蝶来见。

两人一见,就言来语去,见田彪眉目送情,秋蝶矜持地低了头。尹大娘见彼此有意,萌动了春心,就满脸堆笑说:“我去买些瓜子点心,耽搁一些时候,有劳秋蝶姑娘陪田老板坐坐。”就把门带上,从外面反锁了。

她到熟人家坐了半天,有一搭无一搭地聊,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回来开锁推门。她问冉秋蝶:“好吗?”冉秋蝶满脸通红,低了头,小声说:“好!”

尹大娘说:“好,以后常来。”破了胆,冉秋蝶就有了经验,一有机会,就到尹大娘的客寓。田彪是侍弄女人的高手,很有经验,手法老到,让秋蝶深陷其中。

一场秋汛疯狂而至,雨步履匆匆地从江的南岸扑了过来,迅速将整个山城罩住。粗壮的雨柱打在泗王庙码头的青石阶上,溅起一片白色水花。

已接近中秋,按说紫阳秋天的雨水应该是温温柔柔。这一年却很反常,这雨有点像夏天的暴雨,来得猛,雨点大而密,迅速形成急流,将山城小巷整整积压了一个夏天的尘土和污垢冲得七零八落。雨水变成了污水,顺着青石板两侧的明沟,争先恐后地涌进汉江。如此壮观的场面,吸引了茶庄门口的冉秋蝶。她刚去福源大烟馆寻找少爷回来,就遇到这不期而至的秋雨,遇到了码头瞬间盛开的七色伞花海。

民国前,紫阳城还很少见到伞,遇到下雨天,人们大都是戴斗笠穿蓑衣。这种用棕叶编织成的雨具,裹在身上笨重,穿戴烦琐费力。民国之后,兴安、河口、襄阳来紫阳的生意人就开始带伞了,那伞在码头一亮开,黄的、红的、粉的、花的伞面,即刻形成了一道五彩缤纷的风景线。

花伞有鲜艳的,也有淡雅的;无论是布的或是纸的,由于刷了一层或几层桐油,既不透雨水,又很耐用。很快,紫阳人就有了出门带伞的习惯。姑娘出门,媳妇回娘家,不管是阴天雨天还是晴天,都要把伞抱在怀里。伞好像不单是遮雨挡太阳用的,还象征着一种身份、一种时尚、一种情调。

紫阳的女人们尤其喜欢红伞,伞边绘着白色的梅花,点缀得很雅致。男人出门也不忘带上一把土黄色的油布伞。每年夏日太阳最毒辣的那几天,家家户户的男人都要站在太阳底下,一遍一遍地在伞面上刷桐油,弄得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桐油香。

泗王庙码头的来往人流没有丝毫惊慌,好似早就盼着这场大雨的来临。雨伞遮住了人流,人流变成了伞流,顺着码头台阶,一层一层流动着。大雨中,只见伞面不见人,每一把伞都是雨中流动的花朵,众多花伞自然连成了一条美丽无比的河流。这彩色河流吸引了冉秋蝶的目光。

郑德昌也在这河流之中。他从西安回来,刚下帆船,就碰上了这场大雨。他赶紧撑开了腋下夹着的那把黄油布伞,风雨立即被遮挡了。德昌顶着大雨,撑着油布伞,一步一步稳重地踏在码头的台阶上。

德昌踏上茶庄台阶,收了黄油布伞。他一身的得胜衣褂显露出来,长衫用红绿组绣,吉服绀色。套在马褂外面的是一种多纽扣马甲,四周镶边,于正胸横行一排纽扣,共十三粒,显得稳重儒雅。这时,他见门口一个姑娘盯着自己,就十分好奇。常管家见状立马出来给郑老爷解释说。是老夫人给少爷收的丫头。冉秋蝶才知道眼前这个成熟面善的男人是茶庄的老爷,是茶庄的一片天,于是忙躬身施礼后,跑进了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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