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谢如月的话,谢皎月只觉得有几分可笑。
“如月,你不为我感到庆幸吗?”
谢如月一听,脸上的表情微怔,傻傻看着谢皎月,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若跟着姜大夫出府的人是我,那等着我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么?现在我好端端站在这里,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反而要因为我没有听你的话乖乖出府而怪罪于我吗?”
谢如月彻底怔愣在原地,她动了动嘴唇,“这……不是的,我……我当然是为二姐姐感到高兴的,只是……只是……”
“只是你方才胆怯,没有救下姜大夫。”谢皎月淡淡道,“若你方才在夫人面前承认姜大夫是受你指使,想必夫人也不会罚她罚得那般重。”
方才姜大夫和谢皎月对峙的时候,这位真正的幕后主使人可是一直在一旁当缩头乌龟。
自己怕担责,舍弃了棋子,最后却要把害姜七受罪的名头安在她身上。
谢皎月想,这个妹妹一向不明事理,到现在更是胡乱指责别人了。
“我……”
谢如月看着谢皎月平静的样子,自己反倒吓得后退了一步。
“我……不是那样的,我只是……”
谢如月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慌乱道:
“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不敢承认——二姐姐,你方才瞧见没有,二哥哥和伯母的脸色那般可怖,如月腿都吓软了。”
谢皎月淡淡道:“既然腿吓软了,那为何没有跪在地上?”
她抬眼看着谢如月道:“我记得方才三姑娘站在二公子身边,站得稳稳当当,不像是被吓到了的样子。”
谢如月蹙眉,眼里划过一丝暗光。
她这二姐姐当真是变了。
刚回府的时候受了罚连一句话也不解释,现在倒好,为了一个区区女大夫,竟然开始和她辩驳起来了。
谢如月顿时委屈地看着她,一双黑色的眼眸沁满了水珠,她委屈道:
“二姐姐今个儿非要寻如月的不自在?”
谢皎月袖子下的手捏紧,锋利的指甲嵌进肉里。
总是这样。
这位妹妹惯会使可怜的伎俩,总让人有一种自己欺负了她的错觉。
可是这件事难道不是她做的不对吗?
嚣张跋扈的大夫,偷奸耍滑的车夫,这些不都是谢如月设计好了给她跳的陷阱吗?
怎么到头来幕后主使人却来质问她“是不是要寻她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