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眯了眯眼,借着月色打量,发现这些人腰间鼓鼓囊囊的。
枪?
这些人要干嘛?亡命之徒?逃兵?还是满清余孽?
钟明满心疑惑。
梁办为难道:“不好意思,已经有人租下了。”
陈博笑着从怀里掏出十块大洋,拍到梁办手上,“船老大,顺路的事,行个方便。”
梁办顿时点头道:“没问题!等明天找了水手,我们就启航。”
陈博当即叫手下把货物搬到船上,路过钟明时还特意拱了拱手。
钟明眯了眯眼,也拱了拱手,跟梁办说了一声,就回了自已房间。
天色已晚,大家很快安顿好了,各自休息,钟明却疑神疑鬼,总觉得那队人来得不对劲,有意无意在船舱走廊转悠,想要听些只言片语,但那些人竟好似坦荡荡,直接睡了。
钟明无奈,只能回去。
但他睡觉前还要做一件事。
他从背囊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神龛,里面贴着一个红纸黑字写就的“神”字。
将之摆放在床头,拿出香炉、蜡烛和清香点燃,恭恭敬敬拜下,然后掐着指诀,在空中抓了一把,做势塞进嘴里咽下。
随着这一动作,脑中繁复的符篆忽地一亮,一口真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径直坠入了丹田。
所谓敬神如神在,神州历来讲究脱其神而留其意,那一个“神”字,就代表了茅山祖师爷。
而受箓弟子每天敬拜祖师爷,可以在早上得到两口真气,晚上得到一口真气,一共三口真气。
得了真气之后,钟明心安许多,明天早上再拜一下,加上一晚上自已恢复的,差不多能有四五口真气,就算那队人真有问题,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一夜安稳。
第二天,梁办一个早上就招够了出海的水手船工,当即下令启航。
钟明谨慎的观察了那队人一天,发觉他们除了话少一点,其他与正常人并无两样,不由怀疑自已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或许只是一队逃兵。”
钟明心下稍安,吃过晚饭后,就回到房间,拿出功法秘籍研读起来。
往常江面上总是船来船往,日夜不停,此时受战乱影响,船只也稀少起来。
陈博心中发急,要是船开的远了,回去太晚,恐怕会被上官发现,于是招呼李六密谋,打算今晚就动手。
李六这两天心里一直不安生,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道:“等到凌晨吧,那时候人睡的最死,把人一杀,尸体扔长江里,神不知鬼不觉!”
“好!”陈博眼中透着凌厉,“那就凌晨动手!”
话音未落,却听外面走廊传来一声轻响。
“谁?”
二人警觉,连忙出门查看,走廊空空如也。
哗啦。
江上水花飞溅,拍在甲板上。
二人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疑神疑鬼的,江上不比陆地,那是浪花的声音。”
他们却不知道,梁办躲在走廊转角,紧紧的捂着自已的嘴巴,满头大汗。
等到二人回屋,他一溜烟跑到了钟明的房间前,邦邦拍门。
船上来了一堆凶人,看样子是要抢自已的船,杀人越货,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对付,能想到的,只有钟明这位高人。
吱呀。
门开了,钟明探出头来,身上只穿一件睡衣,“梁船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梁办满脸急切,凑近了小声道:“钟道长,那伙人,他们不是好人!想是看上了我的船,今晚就要杀了满船的人,钟道长,你是有本事的,可要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