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有追求的。
现在钟明就是混吃等死,保底也是个七品官。既然后路无忧,尝试摸一摸长生的门槛也不是不行。
符箓派的缺点很明显,你去地府当官,各种天规戒律,简直是处处掣肘,阳间有人下诏,你就得上去干活。
内丹派则不然,虽然战斗力比不过符箓派,但那长生二字,实在是让人神往。
通天建木八亿岁,不及得道证长生!
文才就是烂泥一堆,根本看不明白这里面的好处,当然了,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成仙了道?这小子不追逐虚无缥缈的梦,稀里糊涂活这一辈子也挺好。
看着这小子慌里慌张跑过来,钟明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连忙放下碗筷,快步迎上去,“怎么了?”
前段时间,任家镇来了一位新的大帅,姓徐,听说人还不错,一来就听从了九叔的建议,筹钱要修缮西头村的悬棺。
九叔包下了这么大的活,钟明偶尔也去帮帮忙。
但蔗姑也天天在工地熬粥煮饭,赖在九叔身边,与此同时呢,还有米其莲存在,这就导致无形的硝烟弥漫。
别说钟明顶不住,九叔都落荒而逃,把事情交给了秋生去做,自已谎称闭关,躲家里不出来了。
所以看到文才的第一时间,钟明就觉得是工地出事了。
文才气喘吁吁:“师父因为闭关,所以把灵婴交给了蔗姑打理,结果有一个邪婴被人拿走,投胎到了徐大帅的三姨太身上,就快生了,蔗姑和秋生正在想办法,师父又没出关,我就来找你了。”
“师伯还真闭关了?”
钟明有点迷糊,这邪婴怎么还是跑出来了?
看过电影的他,早就有所提防,不仅让九叔用墨斗线缠住,还用锡纸包裹,专门做了个画满符咒的桃木匣放置保存。
可以说是谨慎至极了。
这都能跑出来?
钟明眉锋飘过一丝戾气,看向文才的眼神十分不善,“邪婴是怎么跑出去的?”
“你怀疑我?”文才一愣,大呼冤枉:“是那大帅求子心切,认为藏起来的就是最好的,所以才偷走了邪婴。”
“这样啊。”
钟明点点头,淡淡道:“既然是他自已作死,那我们还管他做什么?”
文才急道:“他尾款还没结清呢!”
“不管谁当这个大帅,总要结钱的嘛。”
钟明摆摆手,把梁办叫了出来,“去开车,我们去看看。”
毕竟蔗姑也在,自已不去说不过去。
转头又问文才:“是马上要生了,还是快要生了?”
文才急忙一拉钟明,道:“我来的时候羊水已经破了!快点吧,再晚来不及了。”
钟明关门落锁,闻言行动更是悠然,“算了,我们赶过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师伯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真要出事了,他老人家肯定会出关的。”
话虽这么说,钟明还是跟着文才上了车,梁办把家伙事儿放好之后,开车就走。
钟明就在车厢里布置法坛。
就如同他说的那样,这时候过去已经太晚了,过去之后,大概率是九叔出关,已经打完。
钟明估计自已能做的就是给大帅一家收尸。
时近午夜,蚕豆号伴随着轰鸣声来到了大帅府。
府中灯火通明,内外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严阵以待。
院子里不是钟明想象的一片狼藉,门口围着几个人,似乎在焦急的商量什么。
钟明一眼看去,就认出了蔗姑和秋生,忙从车顶天窗探出头来,询问道:“蔗姑,是不是九叔出关了?事情解决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在事情不明朗之前,绝不离开蚕豆号一步。
秋生回头,眼一亮:“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