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他也没再找她要。
棠美人这处之泰然的态度,把陈记遇吓得个心惊肉跳,“太子,是微臣教导无方,让她做出了这种混账事!”
陈记遇脸色直接严肃,“陈画棠,给太子还回去!”
“我就不。”以前陈记遇没去戍守边境的时候,京城就有传闻说将军府的大小姐最野。
棠美人不仅野,还叛逆,让她做什么她就偏不,“人家凭本事抢来的,太子想要的话,就来抢咯~”
太子在旁边淡漠着脸,没说话,给陈记遇一个制止的眼神。
陈记遇唇瓣动了动,面色比什么都难看,一时猜不透太子这什么心思。
棠美人勾着漂亮的绯红纱裙,“没什么事,我先回太子的塌上睡觉喽~”
棠美人心情轻松的挥挥手。
丝毫不顾及身后两个男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棠美人离开了,陈记遇脑海中回荡着她最后那句话,跟被人当头闷棒一顿的心情是一样的,“太子,这……”
都说太子是个不好女色的,陈画棠连他床榻都爬了,眼下最关键最离谱的是——
太子也没反驳!
“将军且先坐。”太子翩翩公子的雅致在这时体现淋漓尽致,不疾不徐,动作缓缓又矜贵给陈记遇倒了杯茶。
“不,不敢不敢,殿下还是让微臣来吧。”
陈将军要给他吓跪了,让太子给他倒茶,他何德何能?
太子没让他动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缓缓出声问:“将军可知那枚玉佩来历?”
“略知一二。”陈将军把他从先皇那里听说玉佩是文武官员的派遣令这一事说了。
“将军如何看?”
“什么如何看?”陈将军虽读过几年私塾,但到底还是武将,善于军工谋略但不擅这种朝堂的弯弯绕绕,“还请太子指点一二。”
太子指尖轻扣着茶杯,青瓷色的杯面很好看,轻扣出细碎清脆的声音,像在认真酝酿思忖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出声,墨眸透着不容置喙的认真,“我想向陈画棠求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这对于太子这种身份来说,实属不需要。
“哐当”的一声,陈记遇手里的茶杯没拿完,好在他动作快反应快,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太,太子,您说什么?”
“玉佩只是我求娶的心意,十里红妆,三媒六聘,待局势稳定了,会一一补偿。”
太子的话说得很明白了,不是妾,是做妻。十里红妆——纵使是皇后,也得看皇上的心思,才能决定有没有十里红妆的。
而且,太子求娶的时候,没有自称“孤”。这认真的语气,就仿若一个平常人家的男子向女子长辈求娶。
陈记遇没敢深入去想,自己也不敢相信,“太子,小棠不过是平凡女子,又经常出没烟花巷柳这种地方……”
陈记遇一方面觉得高攀不上,另一方面自然是打心底的顾虑自己的孩子。
她向来爱自由惯了,别说母仪天下,就是嫁个京城官家也拘谨了她。
陈记遇早给她铺好了路,要么不嫁,要嫁就嫁商贾人家,哪怕地位不那么高,一辈子也能快乐不愁吃穿的过完。
陈记遇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太子紧抿了下薄唇,没有再出声。
虽然面上没有显山露水,但是明显能感觉到他情绪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