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秋明被她盯了半响,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戏谑着说:“一起睡呗。”
“不为你未来媳妇儿守身如玉了?”
“我想了想,和好兄弟一起睡,相信我未来媳妇不会介意的。”
成如愿:“……”
虽然在成家,也在一个床睡过,但那是形势所迫。如果可以,成如愿还是更愿意自已睡。
她叹了口气,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也不想干什么。”霍秋明歪头看着成如愿笑,也不说话,过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那这样吧,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老实滚回去睡地铺。”
“问吧。”成如愿在沙发上盘腿坐下来,态度随意。
霍秋明双手环胸,上半身斜斜靠在衣柜门上:“你是谁。”
成如愿怔了怔,呼吸都窒了一瞬,不过一秒就恢复正常。
“你有病?”成如愿面无表情:“成家大女儿,现在兼职你名义上的媳妇儿,成如愿。怎么,你喝多了失忆吗?”
“是吗?”霍秋明嘴角上扬,还是笑:“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成如愿右手托住下巴,眨着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无辜地看着霍秋明:“我不知道你在问什么。”
霍秋明挑眉,缓步朝她走来,眼眸深邃,带着一种能洞察世事的犀利。
当他专注地凝视成如愿时,那眼神又似猎鹰锁定猎物一般。
成如愿不由心底一沉,此时的霍秋明竟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
成如愿偶尔还会在别人面前,立个人设,尽量又小心的和从前的“成如愿”性格行为相吻合。
霍秋明是什么人她不知道。
成如愿只知道,霍秋明一定不是表面这般吊儿郎当一事无成。
相反他很聪明,藏的很深,深到让人探不到究竟。
或许就是这样,成如愿对霍秋明有一种大家都是同一类人的错觉,在霍秋明面前,时常会放下戒备,表露出最真实的自已。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霍秋明不笑的时候,冷峻的面容仿若被一层寒霜所覆盖:“或者我应该问——你除了是成如愿,你还是谁。”
“我只是我。”成如愿抿了抿唇瓣,并不畏惧,直视霍秋明平日原本明亮而富有神采的双眸。
他的眼底,此刻深邃得如同幽潭,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情绪。
“呵。”霍秋明低低问道:“成如愿只是成如愿吗?”
“成如愿只是成如愿。”她直视他的眼睛,给予肯定的回答,顿了顿,决定反守为攻,轻笑道:“那霍秋明又是否只是霍秋明呢。”
霍秋明一直知道成如愿很聪敏,竟不想,她连洞察力也这么敏锐。
终是忍不住笑了。
浓密而英挺的剑眉,轻佻的张扬,霍秋明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洪亮,带着不加掩饰的畅快。
因着他的笑声,刚刚还有点凝重和严肃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有点意思。”他笑完,提了提西装裤裤脚,懒散的在成如愿身边坐下,靠在沙发靠背上:“凭什么说我不只是霍秋明。”
大家都有伪装,谁有资格说谁。
大家都有秘密,基于双方目前的关系,谁也都没有资格过问。
她都憋着没问,怎么你就沉不住气,非要问。
心里“哼”了一声。
成如愿保持盘腿坐着的姿势,不动如山:“那你凭什么说我不只是成如愿。”
“是我霍三少的名声是不够响吗?”
“响啊,响到我余洋镇都听说了你的大名。”成如愿答完,也问:“说的好像在娶我之前,难道霍家没做过背景调查吗?”
怎么没有,以霍家的势力,想要调查一个人,把这个人的底子查的一清二楚,轻而易举。
正因如此,霍秋明才没有对成如愿轻举妄动,也能平和的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