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内推杯换盏酒酣微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首辅宅子里,佳人一室冷清。
上官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白日燕王冷淡的面孔在脑中挥之不去。原以为他与旁的男人是不同的,可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下,与他年少时的玩伴搂搂抱抱,丝毫不顾及她在不在场,会不会心里不快!
当真可恶!
她拉起被子蒙在头上,将自已卷的密密实实,在暗无天日的被卷里,下定决心,莫让“情”之一字困扰身心,他若真心以待,她必举案齐眉,他若朝三暮四,她弃之如敝屣。
天下好儿郎又不止他一人,委曲求全可不是上官家子孙的作风。
为了驱散心魔,她逼着自已想些其他的事,当先进入脑中的便是文书斋的那幅沈渊名作,沈渊与师傅到底有什么关系?
思虑过后,她决定用自已积攒的银子把那幅画买回来,细细研究一番。
翌日一早,上官清带着宝珠去文书斋。
书斋门口,与宋启文不期而遇,宋启莲也来了,今日是文书斋画展的最后一天,书斋掌柜端的会做生意,楼上楼下名家画作,上等文房四宝,陈列的满满当当,令人目不暇接。
来人也比前几日多了一倍,大有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架势。
上官清与宋家兄妹寒暄过后,径直找到掌柜的,询问昨日沈渊画作可还在。
掌柜一脸遗憾,“这位小姐,那幅画昨日就被人买走了,要不您看看,今日可有上眼的?”
上官清大失所望,好物果然不等人。
宋启莲劝她道:“清儿妹妹,不如咱们到二楼瞧瞧,听说楼上有张旭的狂草真迹。”
“好。”
三人方一上楼,楼下便来了位贵客,自然是大梁的燕王殿下,身后跟着庆泽和将军府的韩玉英。
今日退朝后,萧宁熙先是回了趟王府换上便服,接着便赶来文书斋,打着赏画的旗号,看看能不能碰上让他做了一夜梦的女人。
韩进忠父女昨晚留宿在王府,一大早,韩进忠去了兵部办事,韩玉英在王府等燕王退朝,得知他要去书画铺子时,立即表示也要跟着去,她爹说了要多逛逛上京城。
燕王拗不过她,只好连她一起带来。
书斋一楼悬挂的多是山水花鸟的画作,韩玉英逛了一圈下来,停在一幅群雁图前,对萧宁熙道:“这是幅好画,熙哥,把它买下来,挂在王府甚好。”
萧宁熙方才四处看了一眼,未看到上官清,心里有些失落,听韩玉英这么一说,不免好笑道:“好在哪里?”
韩玉英不假思索道:“鸟多。别的画十两银子才一只鸟,这幅画十两银子十几只鸟,甚好。”
还未等萧宁熙说什么,画前的一老者笑道:“姑娘,此言差矣。别的画一只鸟值十两银子,这幅画十几只鸟才值十两银子,鸟贵精不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