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见了掉落在地面上的无想正宗:“妈妈。。。。。。”
在月读卯衣拼上性命所创造的空隙中,红月晓哭喊着拔刀斩出。
红月与弯刀在空中一闪而过,最终消逝在片影中,带着无尽的哀伤与痛苦,无想正宗青白的刀身化为一片“虚无”。
她的意识同样滑入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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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南蛮舞女脸色惨白、生命早从这具躯体上离去,遗留下的肉体憔悴的像一件易碎的工艺品。
“父亲。。。。。。。。大人”
有着与舞女相似美丽容颜的幼女抓住男人的衣袖:“妈妈,妈妈不会动了,妈妈,妈妈。。。。。。。。”
男人如受惊的野兽般将女孩手甩开:“我不是你父亲!这该死的,不知。。。。。的女人,自顾自说什么爱上我,自顾自生下孩子,自顾自去死,关我什么事!滚开,我才没有女儿。”
病床上的人群寂静下来,默无声息,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女孩上,似看着她,又似什么也没看见。
从这片死一样的寂静中,女孩第一次开始理解“死”。
和男人一起到来的仆役顺从的回答:“是的,少爷,您没有女儿。”
刚才还在医治女人的医生开口:“这女人只是个不受用的舞女,无亲无故,这儿也没人认识他,多半是不知哪而偷的男人,被抛弃后发了失心疯乱说话。”
“是的。。。。。。一定是她偷男人生下的野种。”
“是啊,少爷。。。。。。”
一片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中,男人的表情缓和了片刻,又立刻怒吼起来:“还等什么?还不快把这个死掉的女人丢出去!”
若傀儡般只会应声的人群爆发出惊人的行动力,几下便用竹席卷起,只留下一只惨白色的手垂下。
“妈妈,妈妈!”女孩尖叫起来:“妈妈,妈妈。”
尖叫声让人心烦,男人在迟疑中看了女孩一眼:“别叫了,她死了。”
“死?死是什么?”
“死就是没了,就是虚无,什么也没有,连感觉不到的感觉都没有!”
男人立刻又不耐烦起来:“该死的,不敢相信,还不把这野种带下去,绝不能让人知道。”
野种、虚无,死,女孩无法完全理解这些话语的含义,哭着扑向被卷起的女人:“妈妈,妈妈!”
那个在这狭小、冷漠世界上唯一会对她微笑,带来温暖的女人
无数双手从四面八方涌来,毫不留情的将女孩拖走。
女孩只能无力的大喊:“妈妈,妈妈”
彷佛这是她唯一的语言。
远处传来男人的声音:“别伤着脸,她还可以培养成很有价值的舞女。”
哭喊着母亲的女孩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人潮阻隔,围绕着男人身边的仆役伸出手。
对一个年幼的孩子而言,十数只手臂便足以遮住天空。
举目皆是灰色,若老式电影默片。
声音消失了,亦或是她还完全无法理解人们的话语。
舞女是什么?为什么被她成为父亲的男人完全不理会母亲。
她所唯一能理解的是母亲的死。
死就是虚无,什么都没有,绝对的空,无明,连黑暗也不存在,什么也没有。
母亲是她在世上唯一容身之所,若连母亲所消失了,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冰冷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