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离去使温暖的房间骤然沉静,纪妈妈呆坐于炕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寂寥。
煤油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微光,她的温柔面容在光芒映照下,更显平和。
人言她喜静,然而,有谁天生喜静?
她何尝不想家中热闹,儿孙绕膝?
但她仅有一个儿子,她深知后妈难当,自嫁给老头子那刻起,便已做好准备。
然而,现实往往并非如人所愿。
她自认为从未亏待过继子,结果却令人心寒。
人皆有心,他毕竟非己所出,对他好,无非是看在老头子的情分上,爱屋及乌罢了。
既然他并不领情,那她便收回所有关怀,又有谁能指责她呢?
想到他能冷漠的看着狗娃(纪淮之)落水而不救,她的心就彻底凉了。
狗娃可是他亲弟弟!
自己也从未苛待过他,简直就是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收回思绪,想到儿子带回来的好东西。
纪妈妈带着小脾气的起身,留下自己和老头的份,其他的全部收拾打包好。
好东西当然是要送给对自己好的人,否则就是扔了都不能给那些白眼狼。
纪书记忙完归家,看到的就是自家媳妇儿留给他的后脑勺。
这是谁惹到她了?不会是自己吧?
想到今天忙了一天,手下的动作不由放轻。
每天被催着才肯洗的臭脚丫,也乖乖的去舀水洗了洗。
纪妈妈岂会不知他回来了,只是看他上道,撇撇嘴哼了声,心中郁气渐渐消散。
为了不相干的人耗费自己人,那才是傻瓜呢。
而她乔舒月可是聪明人。
……
远远看到自家熄灯,纪淮之这才带着钱二宝往他们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