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声音放低:“小老板,你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摊贩画糖人的手一抖,手里的糖倒了不少,一幅糖画毁了。
摊贩抬起头看着李杳,神色有些犹豫,犹豫了片刻后他才看着李杳:“姑娘可是诚心要打听?”
“自然。”
李杳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案板上,一双清亮的眼睛直直看着摊贩:“你知道多少,便和我说多少。”
她想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夫”是谁,也想知道三年前的后续如何了。
摊贩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什么人在看他后,他才悄悄摸摸收了银子,指着后面的深巷。
“姑娘,这事咱们巷子里说。”
李杳跟着摊贩走进巷子,摊贩看着李杳有些犹豫,犹豫了半晌问道:
“姑娘可是捉妖师?”
李杳身上没有穿法衣,只着一身宽松的深绿色袍子,里面是白色的内衬。外面的袍子颜色虽然老气,但抵不住李杳面如清霜,颜如冠玉,让这袍子也多了几分清冷之态。
“是又如何?”
李杳道。
“不如何不如何,若姑娘是捉妖师,这事我也就可放心说了。”
摊贩道:“这药材铺子的大夫本不是柳州人士,是两年前从参商城搬过来的,带着一个孩子和一个妹妹,现在那铺子就是他妹妹看着。”
“这大夫呢叫溪亭,是哪两个字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溪大夫人不错,长得也好看,虽然带着一个孩子但是周围喜欢他的姑娘还是不少,我一年以前还上门给他说过亲呢……”
李杳:“…………”
一个大男人,上门给别人说亲。
李杳心想,今天又长见识了。
除了长见识,李杳还感叹霜袖出息了。
一只小小的四脚蛇妖,都混上捉妖师妹妹的身份了。
李杳看着面前的摊贩,淡淡道:“既然是他开的药材铺子,那为何人不在?”
“唉。”
摊贩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不敢直接告诉姑娘他去哪儿的原因,半个多月前,那铺子里来了许多捉妖师,在铺子吵吵嚷嚷一通后把溪大夫带走了。”
捉妖师和凡人是有差距的,捉妖师的事,他一个凡人哪敢妄言。
“带去哪儿了?”
李杳问。
摊贩摇摇头,“不知道,那群捉妖师在铺子里又吵又闹的,我等凡人哪敢靠近。”
李杳觉得不太对,溪亭陟还活着,还带着孩子来了柳州开了一家药材铺子。
既然人还在,为何会把霜袖和孩子单独留在铺子里。
她皱着眉道:“两年前,他只带了一个孩子来这儿?”
“对啊,那小孩子看着虎头虎脑的,经常在这一片玩,我们都见过他。”
只有一个孩子。
那另一个孩子呢?
李杳探查过金宝体内,知道这是那个有赤魂果护体的孩子,还有另外一个耗尽了林渔毕生修为的孩子呢。
李杳想,那个孩子大概没能活下来。
她的银宝死了。
李杳垂下眼,淡淡道:“溪亭大夫只是一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