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于秀才,杭彦写了封信,送往平顶村。
他得了状元的好消息,自然要和于秀才一起分享,相信他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除了于秀才,还有王成、郁文德等人,这么多年,他们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王成的三年孝期已经过了,如果考过今年的院试,便也能来京城和他们团聚。
郁文德的书肆开的更大了,他在临府还开了一家书肆交给他儿子打理,他给杭彦的信中总是抱怨生意做的太大,太累了。
每每杭彦看得都好笑,时不时调侃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连写下好几封信,杭彦让庄天给他寄出去。
杭家这两天也是格外的热闹,不仅是因为杭彦中了状元,还有就是杭文昊的婚事定在了下月。杭家给杭文昊出了一份丰厚的聘礼,如今正一点点置办呢。
听说贾贵平很满意,两家相处也不错。
沈心现在偶尔还去贾家做客,和贾家夫人约着喝茶、看戏,在对方的有意引导下,沈心也有那么一点的贵妇人姿态。
偶尔回到家中,沈心还将见闻说给刘荷花和沈静云听。
沈心虽然没有沈静云性格洒脱,但也是个心有成算的女人,她也一心为杭集考虑,“大嫂,杭彦如今做了官,以他的能力,日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到时候娶得女人自然也会是名门望族,那些贵女的眼睛都长到了天上去,你可也得学学这些东西,免得到时候咱们家杭彦也跟着被人看不起。”
她们三人都是十几年的妯娌了,感情又好,说话也没什么顾及,都挑最实在的话说,刘荷花最看重的是杭彦,一听会让杭彦被人看不起,当即急了,她问沈心,“那咋办?你说我一个农户出身的夫人,哪懂那些啊。”
沈静云倒是不太赞同,“二嫂,咱们杭彦怎么会娶那样的女人,你就别吓唬大嫂了。”
沈心笑笑,“那倒也是,不过该学的一些礼仪还是学点吧,这两天我去贾家,真真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若不是有贾家夫人帮衬着,这京城的好多礼数我都不懂。”
这点沈静云是赞同的,“确实,该懂得礼数咱们还是要懂些的。”她沉吟片刻,“不如我们找个教习嬷嬷吧,听说大户人家都会给自家女儿找专人教导,咱们不如也请个?”
三人一拍即合,在贾夫人的帮助下,一位年过半百的教习嬷嬷上门了。
银子给的丰厚,还是新科状元的家,教习嬷嬷很认真,顺带着连杭清漪都一起教上了,不过杭清漪向来自由散漫惯了,如今被这样一梳理,很是不适应,每日里长吁短叹的。
不仅是他,就连杭彦和其他杭家人都有些不适应,以前他们吃饭的时候非常热闹,每个人都会说些今日里的趣事,自从教习嬷嬷来了以后,就告诉他们食不言寝不语。
杭家人吃饭现在全都老老实实的,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安静又怪异。
教习嬷嬷语重心长的道:“这些东西不是老身在这里,你们装出来的,而是要将这些东西刻在骨子里,到时候你的一举一动才会风雅,不是照葫芦画瓢,不伦不类。”
相比杭清漪的抗拒,刘荷花三人学得很用心,她们都是为了自已儿子的脸面。
三人年岁到底是大了,琴棋书画那些便是别想了,他们只能另辟蹊径,从举手投足到穿衣吃饭,再到谈吐,教习嬷嬷几乎是倾囊相授,想一点点将人打造成真正的高门贵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