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沅知道他在阴阳怪气,没有发话。
陆行放下茶碗,淡声说:“咱家不管偷没有偷,但这个时候,咱家没有拿到想要的帕子。”
景沅浑身汗毛倒竖,忙说:“我可以再绣一块的。”
陆行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他喊了一声:“小顺子!”
外头进来一个小太监,恭敬地问:“掌印,还请吩咐。”
陆行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取冰来。”
景沅不懂他要做什么,取冰?这大春天他为何会派人造冰?
一想到冰与春天,她便觉得浑身不安,觉察到了危机感。
很快小顺子将冰取来。那是很大一块冰,远远见着都觉得泛寒,让人心尖一颤。
小顺子将冰装在一个盘子里,双手恭恭敬敬递给陆行。陆行接过,将视线放在景沅身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她看着这么大一块冰,手足无措地绞着双手。
“舔。”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景沅一头雾水,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舔?”
他又重复了一遍:“舔冰。”
景沅下意识地往后躲闪,脸颊染上了一层绯红,觉得实在是荒唐至极:“我不。”
这又不是夏天,舔冰一定不好受罢。况且在一个男人面前舔冰,多羞人啊。
尽管陆行是个太监。
他皱了皱眉,讥讽道:“公主殿下并未给咱家帕子,就连补偿也不愿?”
景沅在心里暗骂了一千遍一万遍死太监,还是犹豫地走上前来,脚似乎灌了铅。看着冒着寒气的冰,她却怎么也做不到。
他的声音很凉,甚至比这冰还冷:“公主是想被咱家送到梵古国去?那梵古国王子性情暴戾,最爱占有。床笫之间,被他玩死的不计其数。”
景沅惊恐地摇头,还是不再踌躇。
不愿又如何?自己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自己此时,只能与他虚与委蛇。
她俯下身来,一只手抓紧了陆行的小臂。伸出湿润的舌头,在冰面上舔了一下。
彻骨的寒意从舌尖传来,一直传到五脏六腑,让她浑身一凉。舌尖也霎时间麻了,似乎感受不到知觉。
太冷了。
她又舔了几下,纤白的手指抓紧了他的衣料,攥得花纹都扭曲起来。她眸中渐渐冒出了水雾,泪水溢满了眼眶,眼瞧着就要掉下去。
她硬生生地将眼泪憋回,舌尖灵活地在冰面上游走,直到彻底没有了知觉。景沅温热的呼吸洒在冰面上,亦洒在陆行怀里。
少女的衣领被风吹开,衣裳滑落肩头。他看着她雪白的肩头,那样白皙无暇,像是一块玉。再往下看,微微能看见春色窈窕,那莹白若隐如现。如墨般的鸦发散落在脖颈处,发梢搭在锁骨。
少女的眉眼、身段是那样勾人心魄,许久陆行移开目光,嗤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说了一句:“可以了。”
倒是挺倔,明明要哭出来,还把眼泪憋回去。上辈子她不会去做,这辈子为了活下去,她什么都愿意做。
听到陆行这句话,景沅如释重负,如逢甘霖。她眼尾还泛红着,缓缓起身,松开了陆行的小臂,缓和着舌尖的寒意。
却听陆行漠然说了一句:“看来咱家还教不会公主殿下怎么讨好人。这样不情不愿的模样,是给咱家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