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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晟明没睡。

他凭借着因异能而进化出色的视觉肆意地在夜色中描绘了一遍又一遍苏念的侧脸，一只手在被下，轻轻抚上了缠在自己腰上的菟丝花。

睡梦中的苏念眼睫轻颤，嘴巴抿起来，呼吸声有些乱了。

程晟明手上抚摸菟丝花的动作没停，带着厚茧的手指轻拨着白花，又轻蹭着柔软的茎丝，同时眼也不眨地端详苏念表情所有细微的变化。

苏念轻轻咬住了丰润的下嘴唇，端端正正的仰躺姿势变成面向程晟明的侧躺，蜷缩起来，两条腿在被下互相蹭着。

“嗯……”

他在梦中发出轻轻的哼声。

又过了一会儿，菟丝花被摸得受不了了，在吃饱后想要缩回主人身体里，却被程晟明牢牢抓住。

茎丝徒劳地挣扎了几下，最后在实力悬殊的对抗中妥协了，软趴趴地耷拉在程晟明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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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没亮。

一直记挂着事的苏念醒了，动了动。

程晟明仍然躺在他身边，拍拍他的背：“再睡一会儿，还早。”

程晟明低柔的声音像是催眠曲，没睡够的苏念险些再度睡过去，又猛地想起什么，翻起身。

“程哥醒醒，该起床了。”

程晟明坐起来，问：“怎么了？”

苏念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你能回房间里再睡吗？被别人看到可能有点不好……”

昨天程晟明从他房里出去时，那些人古怪的眼神苏念看得很清楚。

虽然不知道他们误会了什么，但是苏念就是特别难为情，不想再面对一次了。

程晟明很听他的话，起身开门，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没吵醒任何一个人。

苏念放下心后，回床打算继续睡，拍拍枕头，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内侧多了一个红色印子。

他端详了一会儿，觉得这印子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

蚊子咬的吗？

抠了抠，倒也不痒，就是红。

苏念没当回事，心想自己现在算是半个植物，招蚊子是正常的。

第081章末日菟丝花20

喝饱“水”的菟丝花安分了大半天，上路的时候苏念的精气神一直很好，在车后座手里拿着掌上游戏机或者捏捏乐之类打发时间的小东西，时不时被其他人投喂吃点小零食。

如此优哉游哉地跟着大家抵达了一个陌生城市。

苏念扒着窗户，打量着末日之下不复繁华平和、满是疮痍的街道和高楼，吉普车所经过之处惨状不断，密密麻麻的马赛克铺展在苏念的视网膜，无数血红的块状组成诡异的图案。

苏念都不敢想没有系统的马赛克保护，场景该会有多触目惊心，手里的游戏机还响着欢快的音乐，他却没有兴致再玩下去了。

一只手从后伸过来，轻轻托过他搭在窗边的下巴，又将窗户升上去。

苏念眨了眨眼，扭头看着程晟明。

程晟明没有说话，但是注视他的眼眸里传递着对他的关心。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在这几日的相处里，他与程晟明关系近了许多，可能也有菟丝花的原因在，他不知不觉对程晟明产生了一些依赖和亲近，哪怕程晟明总板着一张凶脸，他也不再像起初那样怕他了。

“去找我们队里曾经的□□。”程晟明语气软了几分，“今年他刚退休，末日发生时他独自到这里旅游散心，然后就被困在这里。”

周哥附和道：“是啊，他年纪也大了，又好强，出来玩都不找个人陪着，这联系一断，真挺让人担心的。”

苏念问：“那你们知道他的具体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