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胆子小,没办法,你打我啊?
当然云不归是全然不会想到这短短的几步里,唐笑的内心活动是如此丰富多彩的,所以他冲她笑了笑,手掐了几个看似玄奥非常的法诀,一个复杂的阵法便自唐笑坐下腾升起来,泛着铂金的光芒将其牢牢实实的笼罩其中。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间一场醉。”云不归那带有着些沧桑的声线在此刻入了唐笑的耳中,刹那间身旁景色朦胧起来,耳旁传来了兵战之场的厮杀与呐喊声,鼓声雷动。“唐笑,你的第一关,便是这诞生于沙场之中的戾器,天下刀。”
云不归说罢,又是几个手诀掐成,随后两指合拢猛的指向唐笑静坐之处,一股赤红的光芒便自其指尖而出,直直的没入了那铂金的阵芒之里!
一股巨大的气流顷刻间便自唐笑所在之处旋转升腾,吹的云不归的袍脚猎猎作响,而云不归抱元守一,纹丝不动。
那狂风持续了许久,洞中只有两样没有动。
一是静坐的云不归,另一个则是那汪清澈的泉水!
云不归定定的看着唐笑的方向,一滴冷汗自额角滑下,他在稳住这股狂风,但显然并非如此简单。
此刻突然一阵外力涌入其中,温热的力道助云不归去平复这股逆流之气,而得到了这股力量的相助,风也渐渐熄止。
风止,阵芒平静,唐笑已入定,而那股外力的协助者缓步从洞口走来,带着一贯慵懒的笑意。“师尊,多年不见,你这把老骨头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沈御寒,你到底是来了。”云不归平复了一番方才紊乱的内力,而后抬头,看向了自己平生唯一的徒弟,也是自己平生唯一的骄傲。“不要去。”
沈御寒听后则歪头眯眼笑了起来,随意找了处地方便坐了下去,他后靠着冰冷的墙壁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洞内的清风,似乎是享受一般听了半响,方才开口。“多少年了,师尊,我最怀念的还是这清风堂内的微风,天下无双。”
“你念着这风,却还要毁坏它。”云不归淡然的说道,他看着面前随性而坐的沈御寒,微风拂过,仿佛还是他们多年前的讲座,他讲,他驳,好不快活。
“师尊,你既然已经算出天道,那么又何苦苦苦求我?”沈御寒轻笑的说道,他仰靠在身后的石壁之上,享受着久违的安静,并未将目光看着尽在咫尺的唐笑一眼,似乎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姑娘一般。“你我皆明白,天命的东西,你改不了,我改不了,谁也改不了。”
“可我们可以避免。”云不归苦口言说道。“沈御寒,回头吧,趁时间还早。”
“我回了头,一样是不归路。”沈御寒听罢嗤笑的说道。“你既然已经算出我的命数,又何必要假慈悲的劝我回头?”
“沈御寒……。”
“原来这神女是书千阳耗费千年功力所改投的昆仑,他已经算一只脚踏进仙门了,如今这一改,怕是又得千年苦修。”沈御寒没有听云不归说完,便自顾自的开口。“这天下终究是我轩辕的,他改运,改不了命,你没有告诉他吧?或是他……心存侥幸?”
沈御寒说到这里,自踏进这清风堂后,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师尊,如此言道。“爱情的确是令人恐惧的东西,但燕南渡?唐笑不会爱上燕南渡,更不会为他逆天而行。”
“情爱的事情,你又如何知晓?”云不归听后心下也是一突,他当时也是不得已方才出此下策,而如今看见了这神女的脾性,怕是书千阳这千年的修为,白毁了。
“昆仑仙者若有情爱,又怎会与我轩辕叫阵千年?”沈御寒双瞳中的笑意未曾减过半分,他如此说道。“不灭天是一座塔,囚禁了多少无辜的魂灵?师尊是知晓的吧?”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趁人之危。”云不归听到沈御寒言语中似有决然的味道,口气终于沉重了起来。“沈御寒,你当为人命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