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凤慌乱的站起身,将李允庆一把推开,抹着嘴唇,怒目圆瞪:“你……你干嘛?!”
李允庆轻轻拉住她的手,忍着头痛说:“二凤,你坐过来,听我解释。”
苏二凤犹豫了下,坐到他身边,抱着肩膀说:“那你解释吧。”
“遇到以诺之后,我心里非常清楚,即使跟她重遇了,我也不会再跟她有什么,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爱的人是你……可是,我的脑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是有什么人硬要将我和以诺的回忆塞进来,并且反复告诉我,我对以诺旧情未了。
而且我一想起你我就头痛欲裂,所以,我真的不是摇摆不定,我只是需要时间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凤,你相信我!”李允庆的语气急切。
听他这么说,苏二凤直了直腰板,眼珠转了转,酝酿了半天才说:“嗯……你说的是认真的?”
“废话,我这个样子像是跟你开玩笑吗?”李允庆一激动,又一阵头痛,嘶的一声,扶住额头。
苏二凤抿着嘴唇,将李允庆打量了几个来回,最后一拍大腿说:“好吧,暂且相信你,不过还得观察你,视你跟前任一刀两断的情况而定,行吧,那你休息,我走了。”
李允庆惊讶的睁圆眼睛,不解的问:“你不是愿意观察我了?还要走去哪里啊?”
苏二凤站起身拎起挎包说:“唐暖回来了啊,我肯定要去她那里看一下,而且……有些事情我需要她帮我理顺一下,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呢!”
想到自己的身世和老哥的事情,苏二凤的脸上再一次愁云惨淡起来。
李允庆见她真的要走,露出了一幅孱弱病娇的样子,但被苏二凤果断忽视了。
唐暖一走就是半年。
此刻她站在苏二凤面前,转了一圈,人瘦了,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一头长发也剪短了。
好像半年的时间,她就活成了另一个人似的,苏二凤张着嘴,愣了半天才敢相认,两人抱在一起嗷嗷的转了几个圈才肯分开。
唐暖在苏二凤来之前,准备了一大堆小吃和啤酒。
此时两人盘腿相对坐在地上,各自利落的拉开一罐啤酒后,苏二凤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
“什么?!前女友?!你还想着要放弃?还有没有点出息啦?这时候不上去抓那个贱女人的头发,什么时候去?!”唐暖挥舞着啤酒罐说。
苏二凤一听啧啧嘴:“出去一趟回来,表面上看起来弄得跟文艺青年似的,怎么还是这样的觉悟?”
“觉悟?你下半辈子抱着觉悟过吗?”唐暖白了她一眼。
“哎呀,算了,反正今天李允庆今天已经跟我解释了,我……相信他,这事儿就这样吧,况且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想那些。
想我稀里糊涂活了三十来年,才想起自己是个孤儿,这么大件事情,我居然能忘记?你说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灵异的事情吗?
还有我哥,周警官还在等我消息呢,我还没查清我哥的身世,现在是爸妈不是我的亲爸妈,哥哥也不是我的亲哥哥,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唉……”
苏二凤说完,长出了一口气,顺势一仰躺在了地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唐暖皱着眉头,来回转着手里的啤酒罐,想找些好听的话来安慰她,可是苍白无力的安慰话,在这种情况下,说与不说都显得没有意义。
于是,她挪着屁股,蹭到苏二凤身边,也“唉……”的一声躺下来说:“反正你的闺蜜永远是你的亲闺蜜,你放心。”
苏二凤“切”的笑出了声,用胳膊怼了唐暖一下。
晚上,两人喝多了几瓶酒,挤在唐暖一米五的小床上将就睡一晚。
临睡前,苏二凤抱着被子想起李允庆,还是压抑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于是晚上,她做了一个无比贴切的梦,梦中,她看到那个叫桑以诺的女人,像八爪鱼一样抱着李允庆不肯松手,李允庆则表情痛苦的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
娘的,在梦里总不至于那么怂,苏二凤登时生出豪情万丈,要将自己的男人抢回来。
于是,她用了唐暖最推崇的拽头发大法,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桑以诺那一头柔亮的秀发,活生生把她从李允庆身上拽了下来,嘴里还同时念叨:“老娘的男人,是那么容易被抢走的嘛!有本事放着老娘来!”
桑以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慌张逃走,消失在一片迷雾之中。
苏二凤快步追上去,在迷雾之后看到一栋熟悉的大厦,她愣了一秒钟,这不是H市的地标建筑金融大厦吗?
转眼间,她又来到了电梯里,电梯一直升到大厦的顶楼,在白茫茫的雾气中,她推开一道门,于门内见到一个男人负手而立,男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头发半白,面上却容光焕发,穿着一身白色中山装,颇有些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感觉。
此时,男人似乎看到了苏二凤,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朝她招了招手。
苏二凤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进门内之时,耳边却响起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