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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蔺南星越是说那里不好,沐九如就越是、更是要跟过去了。
他和蔺南星做了夫夫,感情又那么得好,小郎君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小郎君,那两人便合该夫夫一心,团团圆圆地相守在一处。
没得蔺南星一人在边塞受苦受累,流血流汗,而他这做夫郎的却因贪图安逸,而和夫君相隔两地的道理。
寒州有战事、不安全,沐九如并不害怕,毕竟北军和蔺南星都会竭力护住城池周全,保护好城内住着的百姓们。
若真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夫夫二人一荣俱荣,一陨具陨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家人们若是不愿过去冒险,那他就把孩子们安置妥当了,自己一人过去。
剩下的不便因素,如寒州的气候恶劣,还有时疫横行,沐九如也觉得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天冷无非就是他多穿几件衣服,多烧一些碳火的事情,而时疫他就更不怕了,怕时疫的大夫,还做什么大夫呢。
总之,寒州那地方多他一人不多,但蔺小郎君少了他一人……
午夜梦回时,也不知道人前威风凛凛的镇守太监,会不会偷偷地抱着被子,哭红了鼻子。
沐九如后来问了全家人的意见,让不想去寒州的人留在竹里书斋过安稳日子。
不过几个小的都是经历过风浪的,性子上也算不得贪生怕死,便想也不想得全都决定是要跟着沐九如一起过去了。
沐九如整合了家人的意见后,就给蔺南星回了信过去。
他先是好好地夸了夸小相公这次赶赴边疆的大义与勇敢,然后又表达了全家人团圆的愿望,说他们想要举家搬迁去寒州,让蔺南星安排人给他开过关的路条。
介于小郎君难得一次在大事上做出主张,沐九如不想打消这人当家做主的积极性,他的用词便不太强硬,是好声好气,有商有量的。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边不强硬,蔺南星却是硬气起来了。
他们之间来去了三封信,用了约摸一个多月的时间,小郎君那头始终不肯松口让沐九如他们去寒州。
关于开路条的要求,小郎君在回信里也是含含糊糊,装聋作哑,只来来回回地写寒州有多么穷乡僻壤,穷山恶水。
言辞软乎乎的,字里行间是连哄带劝、低声下气的,油盐是半点不进的。
甚至沐九如威逼利诱地说起桑召的同心蛊已经养成了,他想去寒州和小郎君种蛊的时候,蔺南星还提出了让沐九如和死士种蛊这样匪夷所思的应对。
这蛊虽说能种就也就能解,蔺南星凯旋回归后沐九如这头解了蛊,再和蔺南星种上就成。
但沐九如怎么可能同意平白无故地和别人绑在一起。
眼见着道理是说不通了,蔺南星现在又在赶赴寒州的路上,飞鸢传书用不了,两人一来一回地写信,每次隔空对话都要耗费十日多的时间。
哪怕之后蔺南星人到了寒州,飞鸢传书能用了,两地间隔得远,一次书信往来也得一两日,还只能写点蝇头小字在上面。
索性也就不需要再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