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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激战靖安坊（第1页）

“给爷死！”

转瞬间，李昊白骑着那匹神骏的黄龙驹，如风似电般逼近了敌阵。他身姿挺拔，眼神坚定，浑身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英勇气息。在逼近敌阵的刹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仿佛要将天地间的正气都吸入体内。

随后，他猛然张开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暴喝。这声暴喝，如同九天之上的惊雷，滚滚而来，震撼人心。贼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喝声吓得心神俱颤，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而就在这时，李昊白腋下的骑枪在黄龙驹那如狂风般的冲击惯性下，化作一道寒光，以无可匹敌之势洞穿了一名贼人的心口。那名贼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便如被巨锤击中的木偶般，身体无力地从枪尖滑落，当场毙命。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李昊白骑着黄龙驹，如同一位战神降临，以无可阻挡之势，将敌阵撕开了一个缺口。

“这小子竟然如此熟知军阵战技！”幸存的贼人们心头一震，惊愕之情溢于言表。他们本以为李昊白只是个头脑一热的热血少年，却没想到他还深藏不露，对军中武术了如指掌。

然而，就在众贼人惊愕失色、无所适从之际，李昊白却已然不动声色地调转了马头。他动作流畅地将两把寒铁刀挂上腰间的蹀躞带，随即翻身下马，落地时轻盈如燕，未起半点尘埃。他站定之后，神色从容地望向那些尚在错愕中的贼人，双眸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直抵人心。

李昊白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笑意中既带着几分歉意，又透着几分坚定。他朝众贼人微微鞠躬，叉手行礼，姿态谦和却又不失威严。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和而悠远，仿佛是从天际传来的谶语：“淮西、成德的弟兄们，对不住了。我家刘大人已然变卦，如今朝廷直辖的神策军精锐伙同北面狄胡，已对幽州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如铁壁铜墙，难以逾越。局势已然明朗，我们幽州，不能再做你们的挡箭牌了！”

这番话语虽然语气平和，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众贼人的心上。他们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慌与无奈。李昊白的话语不仅宣告了他们的失败，也彻底打破了他们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

他顿了一顿，目光在众贼人脸上缓缓扫过，接着说道：“只要归顺于朝廷，我家主公便能白白领受朝廷赏赐的二百万钱，而幽州上下更是能同魏博一样，免税一年。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正因如此，我家主公，得必保淳于相公平安无虞才行。”

李昊白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贼人的耳中。他们面面相觑，心中不禁开始动摇。李昊白的话语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们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局势。

暗杀的先机已然逝去，再无回天之力。随着长安这座古老而庞大的城市慢慢苏醒，往来行人越来越多，而他们这些习惯于黑暗、见不得光的鼠辈，在这灿烂的白昼之下，恍如被剥去了最后一层遮羞布，根本无处藏身，更别提有什么立锥之地了。

他们曾自负地以为，取淳于羡那老匹夫的性命会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而易举。然而，事与愿违，他们没想到自已长久以来熬鹰，此番竟是被鹰狠狠啄伤了眼睛，真是天大的讽刺！思及此处，他们无一不懊悔不已。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们相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决断：逃出这长安城，去投靠那些与朝廷分庭抗礼的节度使。虽然前路茫茫，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好得多。

贼人们正暗自琢磨着如何打退堂鼓，寻机脱身，却不料突然间风云变色，两桩意料之外的变故接踵而至：

先是李昊白身后，仿佛天降神兵，数十骑神策军骑兵杀气腾腾地冲了出来，铁蹄如雷，气势如虹。紧接着，他们原本以为安全的退路也被截断，一群全副武装的南衙金吾卫如将他们退路封得死死的。局面在瞬息之间彻底逆转，贼人们陷入了绝境。

“淳于相公！末将来迟，让您受惊了！”神策军骑兵中，李煜凌高声喊道，“今朝长安城内多处发生针对朝廷重臣的暗杀，裴中丞在途径通化坊时也遭遇了他们的同伙袭击。所幸天佑大人，二位大人都安然无恙！”

继而，眼见官军已至，淳于家的家仆们也鼓起勇气，从靖安坊中鱼贯而出，冲向那辆侧翻的马车，去保护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淳于羡。一抹桃红色的娇小身影灵活地穿过人群，率先扑进了淳于羡的怀中。

“爷爷！”少女清脆的嗓音中带着担忧和焦急。

她身着桃红色襦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她的面容清秀典雅，如同精雕细琢的玉器，眉如新月般纤细柔美，眼若秋水般清澈灵动，透着一股子温婉而又活泼的气质。她的鼻梁高挺而优雅，唇色若点樱般鲜艳欲滴。乌黑的长发被精心梳理成双环髻，发间别着一支精致的玉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生辉。

少女的身姿娇俏玲珑，肩膀仿佛被精心削成一般柔美动人，腰部纤细得仿佛一束轻盈的素帛。那桃红色的襦裙在她身上更显得她肤如凝脂、气质如兰。此刻的她仿佛是从桃花林中走出的仙子般令人惊艳无比。然而她眼中的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而下，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即便是这般的哭泣也丝毫不损她的美貌反而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韵味。

“曦儿，莫怕，爷爷无恙……”淳于羡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眼前少女的头顶，声音中满是深沉的慈爱，温言安慰着她。

“拿下淳于老贼！以他为质，逼开长安城门！”面对重重包围，贼人们心生绝望，终于决定铤而走险。他们挥舞着刀剑，口中发出狂野的呼喝，再度朝那无力反抗的淳于羡冲去。其中一名武艺高强的贼人，连斩数名淳于府的仆人，势如破竹地逼近了马车。

淳于曦此刻已止住了泪水，她泪眼朦胧地张开双臂，紧紧护在淳于羡身前，声音中带着颤抖的怒意：“你们这些无耻之徒，休想伤害我爷爷！”

“小丫头片子，活得不耐烦了！”那贼人怒吼一声，举刀便劈。

淳于曦紧闭双眼，娇小的身躯在寒风中颤抖，等待着那未知的命运……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未降临。相反，她耳中传入了一阵金铁交鸣的刺耳声响。当她颤抖着睁开双眼时，只见一个并不魁梧，甚至显得有些瘦削的身影如山岳般屹立在她面前。那人手中握着一长一短两把寒光四射的宝刀，正是这两把刀交错相击，稳稳接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李昊白在刚才那激烈的刀剑碰撞中感到手腕阵阵发麻，但他仍努力保持着镇定。他挤出一丝笑容，转头对淳于曦调侃道：“小娘子，咱就是说，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啊。”

话落，他长刀挥洒，与贼人兵刃激烈交锋，同时短刀疾速回抽，身形灵动腾转，迫使贼人重心失衡、向前倾倒。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短剑疾戳，直取贼人心脉。

那贼人亦是身手不凡，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便如脱弦之箭般急速后退，然而，他身上的长袍仍是被短刀的锋芒划破，一道血痕赫然显现。

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伤势，贼人惊愕失声：“顾应剑法？你当真是幽州出身！如此看来，幽州果真已经背弃了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