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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忠奸之争（第2页）

再加上其他随行人员，整个队伍的排场之大、奢华之度，竟隐隐压过了朝中的贵族王公。

随着这支夸张的队伍渐渐逼近，人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步撵之上。

那里端坐着的，正是如今权势滔天、半分朝野的权宦杨炼。

他的出现，周围的空气都不由得凝固了起来。

杨炼的体态极为臃肿，即便满身华服也难以遮掩。

他的肥胖身躯仿佛被油脂浸透的棉絮一般，显得沉重而笨拙。而他的脸庞，更是丑陋得令人难以直视。

满脸的横肉堆叠在一起，两颊的肥肉似乎随时都要溢出皮肤，将他的五官挤压得扭曲变形。

他的眼睛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细缝，然而却从中透射出阴冷而狡猾的光芒。

他扫视着殿上的文武百官，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和掩饰。

被他目光所及之处，文武百官无不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被猛兽盯上了一般。

品级低下的官员们更是承受不住这股压力，纷纷跪地行礼叩拜，生怕稍有迟疑便招来无妄之灾。

“哼！好个飞扬跋扈的阉狗！”

淳于羡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低声暗骂道。

尽管他也感受到了杨炼带来的压力，但作为朝中重臣的他却不愿轻易屈服。

与裴立等一众高级文武官员站在一起，他们岿然不动，与杨炼带来的森冷形成了明确对立。

杨炼眼见着高级文武官员们的动摇，粗大的鼻孔里冷哼一声，脸上肥肉随之颤动。

神策军的兵士们在他的示意下，手握步槊，一步步逼近那些仍然站立的官员。

一些原本还坚持立场的高级文武，此刻也在步槊的威胁下泄了气，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杨炼对视。

然而，淳于羡等少数人却依旧丝毫不为所动。

他们傲然仰头，睥睨着逼近的阉党众人，眼中闪烁超然生死的决意。

即使闪着寒光的步槊枪头就要紧逼上他们的喉头，他们也毫无惧色，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一道尖细而难听的嗓音悠然传来，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罢了，住手。”

杨炼幽幽地开口道，同时森然的目光与淳于羡对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阴冷，仿佛在评估着对方的决心与勇气。

“淳于老狗，你可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杨炼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又硬又臭的铜豌豆，若不是陛下爱惜你的才干，本公公早就想将你致仕归乡，省得成日在这听你狺狺犬吠！”

话音刚落，杨炼身后的数百名丽景门察事太监便一齐捧腹大笑起来。

他们的笑声在宣政殿这个人工的回音场中回荡，被加工成一种诡异而悠长的腔调，宛如大叫唤地狱中群鬼的嘲讽与讥笑。

然而，淳于羡等人却仿佛未闻其声，依旧傲然站立，用沉默与坚定回击着杨炼的挑衅与嘲讽。

“杨公此番前来，想必不只是为了说这些讥诮之言的吧？”淳于羡面色沉稳，正色道。“本相斗胆请问杨公，圣人当今何在？圣人被你藏到哪里去了？某已年过花甲，历经数朝，亲眼目睹数代先帝励精图治，自已也在这官场之中蹉跎了四十余年。然而，却从未见过朝堂之上，岂有一日无主之理！”

杨炼听着淳于羡的质问，脸上的表情愈发阴沉。

他紧紧地盯着淳于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