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办法,在岔路口上文若便和英豪告别,带着有些别扭的如颜回到镇远侯府。
出来恭迎的管家,也只是看了眼文若身后低垂着头的如颜,显然清楚对方的身份,转身跟在文若身后询问:“侯爷中午要在家中用膳吗?”
“嗯,我师兄回来了吗?”也不知道,为他守夜蹲了一个晚上的秦子笙天亮后去哪里。
“秦公子回来了,用过早饭便没再出屋。”
“行,那中午准备三人份,你们先下去吧,这边不用留人。”
带着如颜来到自己的书房之中,文若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问。
“你昨日有没有在曹府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
其实如颜这一路也在思考,自己到底因为什么惹上了杀身之祸。
“应该没有,昨天府中并无外人,我只是去助兴,全程在院门外候场,表演完就赶紧回来见您,这其中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只不过……”
看着欲言又止的如颜,文若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对于曹大人想要纳他之事,如颜始终不好对文若说出口,只是现如今不是隐瞒纠结的时候,咬了咬牙如实说道:“只不过,昨日曹大人当着他妻儿的面,暗示要替我赎身,想要让我当晚就留下。”
“……他幸好死的快……你的意思是,这个想要你命的人可能是曹大人的妻儿?从为人子女的角度来讲,小一辈无权干涉长辈的事情,而且还是房中事,那不就是曹夫人嫌疑最大了?”
提起那个曹夫人,文若就想起今天一早在灵堂发生的事情。说实话,曹夫人的表现毫无破绽,让人看不出一点表演的痕迹,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失去亲人的崩溃。
听着文若的自言自语,如颜沉思了下说道:“正是因为曹夫人表现的太过正常,所以我才怀疑她。”
“哦?怎么讲。”
组织了下语言,如颜开始详细的给他讲解他所知道的曹家。
如颜今年刚过十八,和文若同龄,紫金阁的小倌是从十六岁才开始正式出来接客。曹大人是在如颜刚挂牌不久后就相中了他,知他是清倌,便打消了其他念头,只是叫他来弹唱个小曲,坐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一来一去竟是两年之久,去年时曹大人就表露过想要替如颜赎身,在被如颜拒绝之后也没放在心上,依旧光顾紫金阁。
在这期间,如颜也几次被曹大人请到府上弹唱,有时是曹大人宴请宾客,有时是曹大人自己。一来二去的如颜也就见过几次曹夫人,对于丈夫公然邀请青楼小倌上府的事,曹夫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是和他们正面撞上,也视为无物。
紫金阁内的小倌都知道,曹夫人当年嫁给曹大人算是下嫁,后来娘家站错了位,被牵连清算。反观曹大人,自从岳家倒台后,却是官运亨通,一路坐到了户部侍郎之位。
大概是年轻时被曹夫人压抑的狠了,这些年曹大人行事作风全然不将曹夫人放在眼中,几次在家中公然召唤小倌上门,简直就是在打曹夫人的脸面,后院中更是养了不少莺莺燕燕。
按照如颜的说法,那今天曹夫人的表现确实算是反常,换做旁人不笑出来都算功力深厚,这个曹夫人还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夫妻两人感情多么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