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澜坐回原位,闻砚书对面的位置。
她二姨看着薛铭,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哎呦,我们枣儿是真有福气,能找到这么好的对象,攀上高枝儿喽,哈哈,我们家红红就没有这个命了。”
她四姑说:“美翠儿,你家红红才二十,小岁数,急啥呢。”
“都二十了,该抓紧了,我像我家红红这么大的时候,月子都坐上了。”
她小舅妈连忙接话说:“姐,现在的年轻人跟咱那时候可不一样了,人家都提倡晚婚晚育,哪有十九二十就结婚的。”
她二姨发出冷笑,“妈呀,还晚婚晚育,笑死个人了,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就是得结婚,不然老姑娘年纪大了,剩家里了,街坊邻居不得笑话死啊。”
叶琼跟了一句,“笑话也笑话不着我家了,反正我家枣儿是有对象了哈哈。”
她二姨抬抬屁股,憋不住话的样子,两眼冒光地讲起她从村口老太口中得知的消息,“那个谁,就那个修车铺的老杜他家的大女儿,今年都四十一了,快从老姑娘熬成老太的年纪了,死活就是不结婚,你们说怪不怪吧,她都没念过几天校,现在都在大城市买别墅了,前阵子回来,开了辆特气派的车。”
说到这,她顿了顿。
几个人交换一下眼神,达成了某种共识,先后咂了咂嘴。
“这女的啊,到岁数不结婚,要么是不正常,要么就是在外头乱搞了,不然她一个要啥没啥的女的,咋能那么有钱啊……”
闻砚书垂眼,手肘撑桌,手机拿得很低,拇指滑动屏幕,仿佛心思都在手机上,压根不在乎她们嚼什么舌根。
沈郁澜反常地没有跟她们争辩,靠着椅背,看着薛铭,眼带笑意。
闻砚书手开始不稳,抬眼越来越频繁。终于,手机铃声响了,她起身走了。
叶琼聊得两眼放光,没注意到她。
沈郁澜余光看见,但没喊她,收回眼,盯着桌上那瓶开了盖但就下去一点的白酒,眼神闪烁,毫不犹豫地倒了满杯。
半小时后,那瓶酒空了,手挡住嘴,她打了个有声音的哈欠。
薛铭问:“郁澜,你困了吗?”
“嗯呢,白天又是干活儿,又是练车,累死了。”
“那你回去睡吧。”
沈郁澜点头,刚站起来,虚弱地扶了下头,“头好晕啊。”
站起来没两秒,她又坐回去了,“不行不行,我得歇会儿。”
叶琼关心一句,“没事儿吧,枣儿?”
看着她面前空了瓶子的白酒,叶琼明白了,这哪是累着了,这是自己把自己喝多了。
这边叶琼还没来得及絮叨沈郁澜喝大酒,没个小姑娘样子,那边几个人已经吃饱喝足聊尽兴,站起来准备走了。
趁着她二姨出去要打包盒的功夫,薛铭对叶琼说:“阿姨,太晚了,我送二姨她们回家。”
“行行。”
叶琼满意得不行,这小伙子是真会办事儿,真给她长脸,心里开始琢磨着,得催着他们早日更进一步,要不然这么好的金龟婿,可别被别人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