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欢震惊:“姐,你在说什么胡话?”她问,“你杀了谁啊?”
屋里开了风扇,那台老旧到站不稳却依旧风力十足的风扇就像父亲一样,永远为她拼命转动。
“我爸是我害死的,”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如果他没有收养我,他收养的是别人,他就不会死了。”
哭着哭着,她蹲坐在地上,看着那台风扇继续落泪:“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看到她这样子,林稚欢的心脏顿时揪成一团,难受极了:“姐,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这样说,”她搂住她哭得微微颤抖的肩膀,安慰她,“你也不能这样想,林叔叔他也是很幸福的,他那么爱你,肯定不想要看到你这样,对不对?”
道理谁都懂,可是……
等林引哭完,林稚欢扶她起来,站起身走了没两步,不知道谁的脚绊到谁的脚,两个人齐齐扑街了。
林稚欢没什么大碍,但林引磕破了眼角,有血流出来。
吓到林稚欢大叫:“遭了遭了,你可是要当代言人的人,怎么能破相呢?”
她原地慌慌忙忙转了两圈后,想起了一个人。
四十分钟后,黄诚章来了。
检查了伤口,他说:“看来要缝针才行。”
林稚欢又一次惊呼:“缝针?她会毁容吗?”
“毁容倒不会,”他看着已经睡死的女孩,说,“可能会留疤,也可能不会。”
看来男人对毁容的理解跟女人的完全不一样。
对女人而言,留条疤就等于毁容了。
“完蛋了,”林稚欢想哭。
送去医院缝完针,林引还没醒,林稚欢一个人害怕,她让黄诚章留下来。
他答应了。
陪床可以睡觉,林稚欢到了夜里一点半就睡了。
两点,林引醒来。
病床旁,黄诚章闭着双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什么。
病房里只亮了一盏床头灯。
林引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医院,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好想喝水。
她撑坐起身的动作就把黄诚章吵醒了。
他轻轻拉住她的衣角,阻止她下床:“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林引开口,声音沙哑:“水。”
“我去拿,你坐好。”
“嗯。”
水很快就拿来了,她吨吨吨喝了满满两瓶,喉咙才稍微好点。
喝酒就是这样,半夜睡觉时容易口渴。
方才他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了。
林引摸了摸眼角的伤口:“会留疤吗?”
他说:“应该不会,就算留疤,以现在的技术也可以去除,你放心。”说到底还是女孩子,会在意自己的容貌。
夜深人静,两个人这样坐着很奇怪。
黄诚章起身:“你应该没什么事了,明早可以出院,我就先回去了。”
她看着他,目光平静,突然问:“黄医生,你会帮我吗?”
他抬起的脚落回地面:“什么事?”
“陆予深要跟我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