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离歌只是路过此地。
冷白的剑光从他脸上一晃而过,金戈相交的声响不绝于耳,他就是想装成聋子当个瞎子都做不到。
更别说他一向怜香惜玉。
那姑娘眼看着快输了,手忙脚乱地应对着敌人的剑招,顾了前面顾不上后面,武功烂得可谓是一塌糊涂。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子弟,竟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
翻飞的湖蓝衣袂,流动起来恰似春雪融水,溪流涓涓。
唯独那抹血色破坏这份流淌的美感,刺眼得很。
于是他运气轻点,羽毛般从马匹上轻盈地跃起,落地时衣摆轻晃,夹住刺出的剑时动作潇洒又倜傥。
他觉得自已帅呆了!
“……”
黑衣的剑客拧着眉,本该是冷峻的神色,在看见这位不速之客后变得有些古怪。
那两根指头,看着柔软无力,可却如磁石一般,将他的武器牢牢地钉住,任凭怎么拽都不动分毫。
“你认识她?!”
剑客恼了。
“素未谋面。”
阙离歌笑得轻描淡写。
“既是素未谋面,那此事就与你无关!”
“非也、非也。”
若是此时手上有把扇子,阙离歌必定是要装模作样地摇上两下。
明明是个江湖人,说话却文绉绉的。
“萍水相逢即是缘,我与这位姑娘有缘,自然见不得她香消玉殒在此。”
“多管闲事!”
“阙某一向如此。”
此人笑得更加不要脸了。
“她自愿被我杀,你莫要再胡搅蛮缠了!”
黑衣剑客说这话时,好似人命对他而言不过是一颗路边随意就能踢飞的石子。
世上草菅人命者众多,出来闯荡江湖的,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阙离歌见怪不怪了。
可他还是觉得不对。
眼前这位剑客,相比于杀人失败后的气急败坏,他似乎更恼怒于自已的出现。
好像自已站在这里,挡在无辜的姑娘面前,是多么不敢置信又可笑荒唐的一件事。
奇也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