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柔心下不禁一惊。
这架势,是要碰瓷儿?
她摆着手,“哎,你可别装,咱俩刚刚只是轻轻一碰啊。”
沈玉宛没理她。弯下去的腰却一直没抬起来。
沈玉柔细细端详了她的神情。那紧皱在一起的痛苦,并不像是装的。
金玲搀扶着沈玉宛,眼神如刀似的射向沈玉柔,斥责道:
“你不看路呀,这么宽的路,非要往我家小姐身上撞。”
沈玉柔无奈,
“我是没看好路,但是你家小姐,跟我也就半斤八两吧。”
金玲撸起袖子,支起了范儿,又被沈玉宛一把拉了回去。
“金玲,正事要紧,我们不跟她计较。走吧,别让罗郡王等久了。”
金玲重新搀扶住沈玉宛。眼圈里却浸满了泪。
“小姐,要不我们不去了?”
沈玉宛咬着牙艰难地直起身来,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缓了口气。
“说的什么浑话。本小姐付出了这么多,还什么都没有得到,怎么能不去了?”
“小姐!”金玲猛地掀起沈玉宛宽大的袖子,
“那老郡王,根本就不爱惜小姐,小姐又何必……”
新旧不一的鞭痕,一道道排列在玉肌上。
如同大地干涸的裂痕,触目惊心。
沈玉宛豁地一甩袖子,将伤痕全都盖了起来。
她满不在乎地说:
“他可是郡王,有点儿特殊癖好,怎么了?别废话了,快走。”
金玲强忍下泪意,
“可小姐这样下去,有意义吗?”
沈玉宛一记凌厉的眼神剜了过来。
“只要我做了侧王妃,一切都会有的。”
金玲噤了声,搀扶着沈玉宛跨上马车。
挂着六只銮铃的楠木马车,伴随着叮叮当当,消失在了巷口。
沈玉柔不理解沈玉宛的做法。
但她也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远离,其他,什么也没做。
沈玉柔悲观地想,
如果她的境遇也如沈玉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