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语给穆秉训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以及全新的毛巾。
“你先去洗澡吧,我再去给你找一套我爸的衣服,你明天将就着穿,先去上班,然后我再回公寓给你拿你的衣服送到医院里给你。”
她方方面面都为她考虑好了,十分仔细。
穆秉训身姿挺拔如松,薄唇微抿,垂眸盯着林溪语。她一袭白色棉质睡衣,包裹着婀娜的身姿,面容清丽绝美,却清清冷冷,让人捉摸不透。
林溪语纤手拿着睡衣和毛巾,往前递了递,轻声道:“给。”
穆秉训仿佛未闻,就那样伫立着,迟迟不接,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怎么了?”林溪语抬眸,眼中波光流转,望向他。
突然,穆秉训猛地一伸手,将她狠狠拽入怀中,力道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
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闷声问道:“你生气了吗?”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林溪语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一抹苦笑。
她怎会不气?
可想到他对自家的恩情,救命之恩如山重,她又有什么资格置气?气了又能怎么样?
她没有资格要求穆秉训当一个完美的救命人。
她在心底自嘲,纤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穆秉训见她不答,大手在她腰间重重一捏。
林溪语顿感一阵酥麻,身子像触电般瑟缩,嗔怒地瞪他:“你干什么!”
她脸颊飞起两片红晕,似春日枝头的绯樱。
“我们俩之间没必要这样,你也没必要生气。”穆秉训强装淡漠,可眼神却闪过一丝慌乱。
林溪语垂眸,睫羽轻颤,冷淡回应:“知道了。”
她语气中的疏离,如同一堵墙,悄然竖在两人中间。
“知道了”三字入耳,穆秉训心口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眉头紧锁,猛地掐住她下巴,迫使她仰头对视:“你还在跟我赌气,你就那么计较?”
想到她与乔书彦谈笑风生,眼神交汇间似有千丝万缕,还有穆子贤那小子,竟敢抬手触碰她的脸,他心底就涌起一股酸意,醋意与怒火交织燃烧。
林溪语眉心轻拧,眼中满是委屈:“我说我没有,你又不信,你想看我歇斯底里吗?”
她眼眶泛红,贝齿紧咬下唇,拼命克制着不让泪水决堤。
她怎会不懂,从一开始,这场游戏的规则就是他定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她不是不会歇斯底里,只是她在拼了命的克制,因为她知道她就算再痛苦也没有用。
她回到家,想着晚上一个人在被窝里哭,可没有想到他却来了,她今晚哭不成了,只能憋在心里。
一滴泪,悄然从她眼角滑落,她颤声问:“你已经玩够我了是吗?”
泪珠挂在脸颊,如破碎的珍珠,惹人怜惜。
穆秉训一怔,手微微松开,似是被她的绝望烫到:“你说什么?”
“如果你玩够了,那你就把我甩了吧,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林溪语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