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凤清瑟下巴微扬,清澈的眸中凝视着范宁,右手搭在腰间的铁剑上,要是他不听令,她只有玩硬的了。
“主子有没有说,让你来,接什么任务?”范宁扫视了一眼凤清瑟身后的几个歪瓜裂枣。
“炸、湖。”凤清瑟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范宁皱眉,是炸湖没错,这个任务是极为秘密的,只有他一人知晓,甚至隐藏在湖后面准备着点燃炸药的死士都不知道任务的真正目的。
“范统领,带着你的人赶紧离开吧,大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吩咐你,迟了,可就不好!”凤清瑟挑衅的看着范宁,玉牌举得更高。
“光凭你一枚玉佩和你一面之词,我无法信你,你可有大帅的亲笔信函?”范宁扬眉。
“哼!好你个范宁,难道你想反了不成?告诉你,炸药的位置大帅作了重新调整,要是计划有一点失误,你有几颗头来担当?”凤清瑟挺胸,下巴仰的更高,山下面已经隐约可以听见厮杀声了,她手心的冷汗直冒。
范宁审视了她一样,然后抿唇,犹豫了半刻,对着身后隐藏着的死士挥手,“走!”
凤清瑟看着走远的范宁一队人马,长吁一口气,五湖四海的脑袋凑过来,“老大,你好帅哇!”
“还不快去帮我量湖的尺寸?”凤清瑟咬牙,怒视着她的下属。
自己找了一根枯枝,在地上不断的计算着什么,身后传来了五福四海报尺寸的声音,凤清瑟眉头越皱越近,蝶谷的厮杀声越来越大,她可以听见了敌军的军号声了,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枯枝在地上越写越快,终于在计算出最后结果的时候,枯枝砰然断掉……
凤清瑟看着地上的数字站起身来,灼灼的目光,傲然的身姿,抽出腰间的长剑怒然指挥着,“胖子,将第一堆炸药放在左边离湖五尺远的位置……”
“五福,第二堆放在悬崖三寸远的职位,炸药上压上一块石头,减轻炸药的爆发力……”
……
天地间,凤清瑟软甲长剑,眉宇间散发出凛冽傲气,卓立的的身姿,如盛开在悬崖上的青莲,遗世而独立。
“老大,为什么要改变炸药的位置?”
“因为,我不能让两千同袍葬身在蝶谷。”
“老大,这样的位置,两千先锋就不用死了吗?”
“不知道,但是根据胡克定律,水会往蝶谷后方爆破,淹死敌军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老大,什么是胡克定律?”
……
山谷的杀声已经震天,斜阳下,天际的云彩被染的猩红一片,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层层的灰埃都被这喧天的杀气感染,密集着遮住带血的阳光。
另外一边,阮冰墨眉头紧蹙,眼看着我军的两千先锋已经快要逃出蝶谷,范宁怎么还不点燃炸药?如果让敌军出了蝶谷,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拳头越握越近,站在远处山丘观战的他,清眸中凝出一种痛入骨髓的恨意,难道,他又一次遭遇背叛了吗?
身后传来范宁的声音,“主子,清瑟已经接了属下的任务……”
话音没落,阮冰墨的一掌已经拍在他的胸口,身体如一个破败的麻袋,摔出去两尺远,口吐鲜血。
“你跟了我多久?居然会被她骗到?”阮冰墨眸中已经由痛恨变为愤恨,绝美的脸上更是寒如薄雪。
“主子,她拿着你的令牌,而且,你们的关系……”
范宁的话没有说完,阮冰墨人已经不见,只是白影一闪,他感觉眼睛花了一下,如白光闪过,主子已经没了踪迹,他破锣般的嗓音回荡在山林,“主子……”
凤清瑟看着我方的两千先锋已经全部进了安全范围,粉拳紧握,怒吼道,“点燃炸药!”
身后传来了胖子的声音,“老大,如果我死了,你帮我照顾家里瞎眼的老娘,告诉她,她儿子是个英雄……”
“英雄……”
胖子粗狂的嗓音回荡着山林里,凤清瑟手持火把,走近她要点燃炸药的位置,嘶吼着,“你们听着,活着的人要将死了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来世,还做兄弟!”
“来世,还做兄弟!!!!!!”
六个人一起大吼,嗓音震天,鸷鸟扑通着翅膀飞出山林,落日下,六人的身影光辉夺目,屹立与天地之间。
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咆哮的洪水如张开爪牙的魔兽,喧嚣着将一切吞没……
天,在动,巨大蘑菇云朵从山林盘旋升起,漂浮的尘埃被炸的直入云霄,如血的晚霞变成灰蒙蒙一片。
地,在摇,猛兽般的洪水伴随着山石倾泻而下,参天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巨石隐没在山洪中,吞噬着所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