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白凝眸敛气,“确实反常,按他以往的性子,谁动手都不该是他先动手。”
宋时煦眯了眯眼,“这回一看,倒不是他如今冒了尖,更像是他从前刻意收敛了锋芒。”
“陛下放心,臣一定亲自盯紧他。”
“好,楚小将军办事妥帖朕是放心的。”
楚泽峥抱拳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宋时煦看向顾山白,“国师昨日才从江陵回京城吧,今日找朕是什么事?”
顾山白抿着唇从怀里掏出一沓纸。
“一年前顾家家产时不时减少却无从查出,自半年前我就发现我二叔顾谦一直跟一个人有书信往来,这回回顾家发现和我二叔一直联系的是润州老连王之子,而书信内容是送银两,这些账目是这一年多我二叔送往润州银两的账目。”
宋时煦紧皱眉头翻了翻,“竟这样多?”
“之前一直是每月二百两银子,是从近期才暴涨到每月五百两的。”
顾山白从账目里抽出来两张纸,指着上面的日期。
“正是在十二月份的时候涨到了每月五百两。”
宋时煦低头看了良久,嘴里呢喃着:“十二月份……”
突然猛地睁大双眼,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正是朕暗中让方舟恒查国库之后,那之后户部尚书刘洪被禁足,参与不了朝政,那这么说,这刘洪早就跟润州有勾结了,润州一开始大头都是吞国库的银子,刘洪被禁足后,才向你二叔要了更多。”
顾山白抿唇不语。
宋时煦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可刘洪一直在京城是怎么勾结上远在润州的连王府的?”
顾山白想了想,“恐怕是朝中有人从中牵线搭桥。”
“国师觉得会是谁?”
“微臣不好断定,但此人要么是早就和老连王认识,并且自身有这实力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京城和润州保持联系,”顾山白顿了顿,直直望进宋时煦的眼底,“要么就是能自由往返润州和京城之间,而不会有人管。”
宋时煦听明白他话里所指,霎时间脸色变得青白。
顾山白所说的前者是靖国公欧阳承澜,他的父亲恰好认识老连王,而他又有那个实力往润州通信,还为人低调引不起别人过多关注。
可后者……说的是和宋时煦关系最好的皇弟岭王宋时柏。
他的封地恒州与润州毗邻,他是宋时煦最宠爱的皇弟,在众人眼里,这个皇弟又处处维护宋时煦,所以他能毫无限制地在恒州和京城来回穿梭,而回了恒州,也不会有人盯着他是否老实待在恒州。
宋时煦被这个猜想震得浑身发抖,他是不愿意怀疑他的,可确实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末了他叹了一口气,“国师先和楚小将军一起查欧阳承澜吧,另一种可能过后再说。”
顾山白知道他是一时间难以接受,也知道宋时柏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也不打算触他的霉头。
但他也并没有请辞离开,而是站在那不动。
宋时煦疑惑道:“国师还有别的事吗?”
“臣听闻大商国欲来访天齐求和赔罪,昨日已经派使臣出发,十五元宵节会抵达京城。”
宋时煦听到这个也是一头两个大,揉了揉太阳穴,“是。”
“陛下觉得他们此番来有几分诚意?”
宋时煦冷哼一声,“恐怕只有三分,要不然也不会在祭祖大典上做手脚,他们知道我们没有实证,便来天齐挑衅,也是探我们底。”
“微臣也是这么想的。”
“国师觉得该如何应对。”
顾山白想了想道:“两种防范,一是加强军队戒备,而是质子秦淮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