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方昳澄行礼后,赵太医去了殿内给那婆子止血包扎,冯公公就在殿外听着方昳澄问话。
江昀为方昳澄搬了一个椅子,她优雅从容地坐下。
她凤眸微眯,眼神威严,不怒自威,直直看着那几个恶奴。
“你们刚才都看到什么了?”
他们被她的眼神吓得不轻,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江昀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方昳澄的话。
“说!都看见什么了?皇后娘娘问话不回,当打十大板!”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后,终于争着抢着要说话。
“奴才看见张婆子要强质子殿下!”
“质子殿下缩在角落里,没有还手。”
“张婆子得寸进尺,步步紧逼,口中还满是污言秽语。”
“她将质子压在身下。”
“然后……然后……”
这帮人看着方昳澄的脸色不敢说下去了。
方昳澄冷笑,“然后看到什么直说便是。”
“然后……质子从身后拿出了一个一头尖尖的木棍朝张婆子腹部捅了进去……”
说话的那人时不时地瞥着方昳澄,他一开始没敢说,是看她看着像在为质子抱不平,他怕说错话。
现下按她的要求说了,可看她的表情依然跟可怕,他瞬间觉得项上人头不保了。
可方昳澄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蓦地笑了,转头对冯公公问道:“冯掌监可听清楚了?”
“奴才听清楚了,”冯公公弯下腰来恭敬地对着方昳澄,试探地说道:“奴才愚钝,娘娘有何指教?”
方昳澄眉眼又冷了三分,他们这种人向来看人下菜碟,看她是皇后就恭敬地捧着,又看不出来她的意图,便恭敬地询问。
如果没有她,这荒唐事秦淮初也只能受着了。
“冯掌监,按他们所说的情况,奴才对主子不敬,口出污言,还试图强迫主子,当如何责罚?”
冯公公想了想,“当……乱棍打死。”
“那质子殿下为了清白,反抗之下失手捅伤了人,可有错处?”
方昳澄唇角一抹冷笑,平静地等他说出来。
不远处还蹲在雪地里的秦淮初听到这句话,迟钝地抬起头,眼神迷茫不解。
“回娘娘,如果是主子无故伤害下人的话是有错的,但质子这种情况,属于张婆子罪大恶极,质子反抗时不小心将她捅伤,所以是没有错处的。”
方昳澄点了点头。
赵太医也为张婆子处理好了伤口退了出来,和方昳澄说告退后便提着医箱先离开了。
冯公公见状,便恭敬地对方昳澄行了一礼。
“娘娘,既然质子之事已经理清,张婆子的伤口处理妥当,对她的处罚也已经明了,那奴才就让人将她带走去行刑了。”
说完便招呼两个太监拖走张婆子,在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方昳澄突然开口。
“慢着,冯公公先别急着走,这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