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南鼻子里发出声来回:“把水月给你的东西交出来。”
云风心想:“是顺义镖局?看来请了高手。”便道:“你们要什么都可以,别伤了人。”
曾南仍装腔说道:“他们中了迷烟,不会醒了,你敢耍花招,我一放信号,立马全死。”
云风并未多想,从怀里抽出水月给的供书丢了过去。曾南接了,取出供书趁着月光看了看,又忙收紧揣怀里。云风道:“东西已拿,快离开。”
这时云夫人与晓月已听见人说话,出来见院上黑压压的一群人,吓的魂都没了。沈州青忙拦住道:“夫人别出来,晓月,带夫人回去。”
曾南道:“还有一样东西没取。”说着与众人退到一边,只剩桑谷留在原地。
云风见执剑的黑衣人独自站在那里,便说道:“我猜你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为何助他。”桑谷只道:“想领教归鸿刀法。”
云风道:“你二人早到我跟前,却不偷袭,也算坦荡,要命也好,比武也好,何否放过我一家老小。”桑谷道:“自然。”
云风回身去跟他娘说道:“娘,今日难逃一劫了,孩儿不孝。”说着跪下磕头,沈州青也跟着跪下磕头。
云风起身对晓月道:“姐,照顾好娘亲,若能活着,带娘离开这里,将家财都散了吧,只好好活着。”晓月抽泣无声,只点头应着。云夫人也是泪流满面,心痛难言,浑身发颤。沈州青也道:“夫人保重。”又伸手抚抚晓月的脸,道了声:“对不起。”晓月只抓着手,哭成了泪人。沈州青抽手与云风出了门去。
云风先下台阶,到那桑谷跟前,二人相视半晌,刀剑相接,已打的风起云涌。
这云风的刀法较前些日在祠堂时的光景又上了一层楼,且今日已不将生死放心上,故修为已不是前日可比。百十来招下来,这桑谷已落下风。
桑藜见状,早也按捺不住,解枪衣,露出整杆长枪来,刃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辉,在打斗气流中呜呜咽咽。
桑藜激动不已,正好一试身手,提枪便杀将上来,桑谷又暂且退到了一边。于是桑藜与云风便斗了起来。
这桑藜自视过高,使这风鸣枪明显吃力,把本家功夫全丢一旁,才二十来招,已有力不从心之状。
云风早觉这枪不一般,念头闪过:“莫非是风鸣枪?与陈是前辈是何关系?难道陈前辈他们已遇害?”
正想着,桑谷也攻了上来,即便如此,云风却无半点落了下风的意思。陆庆和怕再拖下去恐生变故,忙提剑飞入局中。
沈州青见状,也拔刀飞杀上来,曾南等人忙一拥而上,将沈州青围在了中间。
这沈州青虽身手不错,也经不住这么多人围攻。虽杀伤了他七八人,但终究力竭难抵,被乱刀砍中,倒在血泊里。
云风此时与他三人对决,自然难敌,被桑谷一剑刺穿胸膛钉在栏柱之上。云风用力抓着桑谷的剑,奋力说出:“我信你。”又转头去看云夫人她们,已不能再言语。
桑谷将剑一抽,云风掉在地上。
曾南见状,喜之不尽,忙跑上来摸云风脉象,探云风鼻息,见云风已死,欢喜不已。提着剑就要上灵堂里杀云夫人。
桑谷挥剑拦住,挡在他脖子前。曾南道:“这是干嘛。”桑谷道:“我说杀便杀,我答应留便留。”
高信忙上来拉曾南道:“人已死,她们不中用,留她们也无妨。”说着,桑藜捡了羊皮套,一行人抬了几具尸体,方从前门离开。
温锐与晓月见沈州青与云风相继倒在血泊中,已吓得魂飞魄散,半日缓不过神来,仍不敢出去见他二人尸身,在灵堂中佝偻着身躯,几乎回还不过一口气来。半天才慢慢移步出去,轻唤他二人名字,哪还能应?顿觉上摸不着天,下求不着地,悲痛难当,抓心挠肺抓不着,几乎不曾晕厥过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母女俩抱在一起,悲恸难已。一时,乐岫又吐出一口血来,更吓得晓月不知如何是可。
半日,乐岫忍着心口疼痛跟晓月道:“去,去看看纪叔他们怎样了。”
晓月方忍着哀伤、恐惧,撑起身子往东边跑去。挨屋见人都被迷晕了,喊了半日皆不醒。
又往西跑去,见后门值守弟子全死了,黑压压的血流了一地。往西院去时,见死了几屋子人,吓得呕吐不止,顿时头目晕眩难支,一头栽了下去,撞在门上,磕的头破血流。半晌,疼醒过来,擦了血水。撑着跑回前头去,又见前门、花厅的人也都倒在血泊里,跑回前院,见云夫人仍守在云风身边,哭道:“娘,死了好多人,纪叔他们被迷晕了,叫不醒。”
温锐道:“咱们抬风儿与州青进去。”于是两人搭着云风吃力地往厅里抬,一边抬一边又止不住的抽泣着。好容易将云风抬进屋去。又去抬沈州青,把沈州青抬进去时,两人已累瘫在地,看着云风二人一动不动,早又哭碎了心肝!
就在这时,却听云风倒吸了一口气,咳了几声,把母女俩惊了一跳,方意识云风还活着。激动叫唤着云风,半晌,云风睁开眼,吃力地叫了声:“娘!姐!”
二人听叫,肝肠寸断,抓着手,捧着脸,哭道:“老爷保佑,老爷保佑。”
云风问:“沈大哥呢?”两人只看着边上,云风转头看见沈州青就在身旁,伸手去推了一下叫了声,又摸了一下脖颈,眼泪也出来了,又问:“纪叔他们怎么样了?”
晓月道:“纪叔他们被迷晕了,叫不醒,值守的弟子都被杀了,还有四五房的镖头、弟子,还有那几个内奸也被杀了。”
云风听了,要撑起来,乐岫与晓月忙扶着,道:“先进屋,娘给你处理伤口。”
说着二人将云风扶进内屋床上坐着。云风痛苦道:“姐,你去弄醒纪叔,让纪叔过来。”
晓月答应着出来,又见了沈州青,心如刀刺一般,堕着泪跑到了纪叔屋里。叫了半天,见他迷迷糊糊地半睁半闭着眼,忙倒了杯茶照脸上一泼,纪叔才惊醒过来。晓月忙扶起给他擦了脸,哭道:“纪叔,家里出事了,进了歹人,云风伤了,沈大哥没了,还死了好多人,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