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祁长生也自噩梦之中醒了过来,他原本就苍白的脸,瞧着更加苍白了。
陆三七心中暗叹了一声,当真是颜值就是正义,这货一病,病得就像是一个病美人一样,真是我见犹怜。
“小乖去哪儿了?”祁长生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的蛇。
“祁兄,昨日我们进入地牢,并未看到小乖。”陈鸣川叹息一声道:“不过小乖乃是蛇中的宝蛇,那些人必定是将其妥善收拢起来。”
祁长生神色一黯,又瞧着陆三七道:“是我拖累你们了,云老先生恐怕也危险了。”
“云老头儿?”陆三七一下子就打起精神来:“他怎么了?他也受伤了?”
“我不知道,当时我们被那群人擒住,便分散拉开。”
祁长生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云老先生当时替我中了一刀,再之后,我疲于应付那些人,便被抓住了。”
陆三七心中暗叹,云老头儿到了这个岁数,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儿子,而那些人又差点儿伤了他的儿子,他肯定要豁出自己的老命去,巴不得把那些人全杀了才好。
“你在想什么?”祁长生似是瞧出了陆三七的神色不对。
“祁长生,这事儿本来应该是云老头儿告诉你的,可现在云老头儿生死未卜……”陆三七绞着手指:“按照云老头儿的说法,他是你的爹爹?”
“啊?”祁长生一脸震惊,他嘴巴微微翕张着,良久方道:“陆三七,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听我娘说过,
我爹生得十分俊美,虽然我瞧不见云老头儿,不过听这声音,他应该和俊美两个字沾不上边儿吧?”
这倒是真的,云老头儿被折磨了那么些年,苍老的程度远比其他人更甚,也难怪祁长生对颜值有所质疑。
陆三七一时语塞,她现在又不能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一切。
“如此说来,他之前多次援护我,也是因为他自认为是我的父亲?”
祁长生苦笑道:“此事还没有定准,我也拿不准,不如等我好了,给我娘亲修书一封,看看她怎么说。”
要真让祁红药知道了这事儿,以祁红药的脾气,只怕根本就不会承认云老头儿的身份。
但这也是祁长生的决定,陆三七说不得什么,只好点点头道:“你说得也是,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天已经大亮,尽管还没有弄清楚,北安城究竟如何,可日头的温暖,倒是驱散了几人心中的些许阴霾,仿佛白日里,有些事情便不会发生一般。
只是城中却散发下了告示,说是有几个狂徒,趁着夜色带走了暗牢之中的重犯,榜文和告示之上,赫然便是陆三七三人的模样。
这让他们三人出门,可说是举步维艰,几个月前,朝廷下发的告示上,就有陆三七和陈鸣川,现在人人都知道,叛贼进了北安城,甚至还带走了重犯,可说是人人自危。
百姓不曾了解过他们,只道他们是穷凶极恶的匪徒,巴不得朝廷将他们尽快抓住。
而此刻,陆三七捏着药材包若有所思:“狗子,昨天那么晚了,你从哪儿弄来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