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川将外袍脱了,罩在陆三七的身上,便轻手轻脚地攀到了树上。
只见几个玄衣大汉,正骑马而来,那马也是十分神骏,不仅膘肥体壮,马腿坚实,就连马头都十分精神,一看便知是上等好马。
不过是看了一眼,陈鸣川便知道,这些人定然是兰川马场的人。
这几个大汉神情冷峻,即便是在大雨之中,也未曾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突然,为首的大汉抽出鞭子,朝着树梢之上卷了过来,这鞭梢来得好快,当即就来到了陈鸣川的面门之上。
陈鸣川的反应更快,他掌上蓄了力道,瞬间便将那满是倒刺的鞭梢抓在了手中,还用力一扯。
大汉从马上旋身而起,朗声道:“好功夫。”
却已经借着鞭梢的力道,朝着陈鸣川的方向攻了过来。
陈鸣川松手往后一让,从树梢上飞身而下,就如一只大鹰一般,抢到了马匹之上。
那大汉速度虽快,可比之陈鸣川,总是慢了一步,他看到自己的马匹被抢,又扭身过来,想要夺回马匹。
却不想陈鸣川只是拉住了马缰,此马乃是头马,一旦停下,后头的几匹马也就只好停下。
那大汉飞身落地,冷然道:“阁下刚才藏在林子之中鬼鬼祟祟,现如今又拦截我们的马匹,究竟是何意思。”
“非是我强行拦人,我只是想向阁下讨这几匹马。”
陈鸣川则是一脸悠然。他刚才在树梢之上,有意让雨水淋在身上,那雨滴滴落之声便和落在树叶上头的声音不同,引得这为首的大汉发觉。
而这大汉果然落入彀中,丝毫未曾察觉这其中的问题,还以为是自己真凭本事发现了陈鸣川。
“想借马,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大汉手中的鞭子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再一次朝着陈鸣川卷了过来。
与此同时,其他几人也将陈鸣川囚困其中,一个个都凶神恶煞,手中拿着各色兵刃,力求将陈鸣川斩落在此。
陈鸣川却一点都不躲,他微微一笑道:“难道诸位忘了十年之前,兰川马场对东厂的承诺了么?”
鞭子去势极快,可那大汉竟然生生撤了回去,他惊骇地瞧着陈鸣川,又上上下下打量着。
“你这样子,倒不像是东厂阉人。”大汉略一沉吟,眸中带了一丝阴冷:“那你倒是说说,东厂和兰川马场,究竟有何承诺。”
“当年东厂曾派出三十二人,替兰川马场从将整个崤山以北的地界夺了回来,这三十二人尽数死去,自此之后,兰川马场就欠下了东厂极大的人情。”
陈鸣川缓缓道:“到如今已经十五年了,该是回报的时候了。”
大汉抬起一双如鹰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陈鸣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