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陈素容说过,此功必须得女子来练,得是至阴之体才好。
这祁长生瞧着就是至阴之体,练这个功法已经很相宜了。陆三七将结发长生功拿了出来,一点都不藏私。
“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祁长生淡然一笑:“若是我说,不管这情蛊能不能解,我都想要你呢?”
这可就没法了,陆三七别开脸:“我说你长得这么好,为什么非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
祁长生居然笑了一通:“你当真是太有趣了,不过你不喜欢我,我不强求你。”他仰躺在床上,看这样子,好像挺好说话的。
可陆三七没办法,她今晚上和祁长生什么都不发生,那祁红药饶不了陈鸣川。想到这儿,陆三七铁了心了,她的手指漫上了衣襟,另一只手的蛇毒还没解,手也动弹不得,她的样子看起来未免有些笨拙。
“别动!”祁长生突然坐了起来,拉起了陆三七的手,他从床头拿了一小瓶药,又用了手绢,轻轻擦拭着陆三七的伤口。有了解药,再加上祁长生的手法着实轻柔,陆三七都快要睡过去了。
很快,胳膊能动弹了,陆三七十分惊喜,祁长生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假如他不是日日在这个地方与蛇为伍的话。
“你……”陆三七小心翼翼道:“你知道你娘,养了很多药人么……”
“我当然知道。”祁长生眯了眯眼睛:“我告诉你也无妨,这是我的建议,因为这儿不仅有药人,你跟我来。”
陆三七心中好奇顿起,她跟上了祁长生。
两人往石室更深处走去,陆三七在后头探着脑袋,她实在没有想到,这里头居然还有个地下水潭,阵阵阴风吹来,吹得陆三七打了一个哆嗦。
在水潭旁边,有很多蛇虫鼠蚁的尸体,看起来刚死了没多久,那水潭冒着阵阵寒气,陆三七停住脚步:“里头……有什么东西?”
“一条药蟒,我那些小蛇,都是它的孩子。”祁长生负手立在水潭边上。
陆三七偷眼瞧着他,这个人,若不是个瞎子,那该有多好。
“你看我做什么?”祁长生突然开口:“那些药人,就是用来喂这条药蟒的。”
陆三七又是心跳一下,如此说来,就算是能中毒活下来,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被池中的药蟒彻底吃掉。
祁家做出来的事,一件比一件残忍……水波纹突然动了起来,一圈圈的涟漪不停地回荡着,池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住地躁动着。
突然,从池水中探出了一个巨大的脑袋,那脑袋透明地连里头的血管都能看清楚,陆三七一时间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慑住了,她动也不敢动一下。
铜铃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陆三七,这眼神是审视猎物的眼神。
“它……它不会是想吃了我吧?”陆三七赶紧用求助的目光看着祁长生。
这会儿她又一次想起,祁长生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