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不成了?”陆三七的声音一颤,她伸出手去,在狗男人的头上一摸,那里已经有很多汗了,而水也已经漫到了狗男人的下巴。
过去很多次,她都曾经经历过,如果没有陈鸣川,她会怎么办,可是今时今日,她竟然真的要没有陈鸣川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在心口处不住地延伸着,陆三七就觉得,心里头有某些东西,要被连根拔起了。
而这种感觉,带来了无尽的撕裂感,她不能让狗男人死,也不愿意让狗男人死,过去只道是寻常,今时今日到了这生死一线之时,她方惊觉用情已深,深到骨头之中了。
她突然将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子间:“狗子,如果你死了,那我也宁可死,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直接刀子一横,死在这儿!”
她声音大得一时间盖过了水声,陈鸣川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的胳膊一震,将陆三七放了下来:“七七,你这是何必。”
陆三七一下子勾住了陈鸣川的脖子,抱了过去。水已经淹没到了下巴,她也不管,她就这么亲上了陈鸣川的嘴唇。
这嘴唇有些灼热,甚至还在喘息,可是陆三七却将自己呼吸到的空气,尽数给陈鸣川渡了过去。
所有的一切,都在嘴唇相碰的瞬间,化为了飞灰。
陆三七不想再管自己能不能回去了,她也不想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了,她只想和狗男人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搂着怀中的狗男人,陆三七的眉眼之中,皆是带笑。也不知过了多久,狗男人轻轻推了推陆三七道:“你再不放开我,我恐怕就真死了。”
借着甬道之中幽微的光芒,陆三七瞧见自家狗男人的脸上,竟然通红了一大片,这也太好玩了,陆三七不由得勾了勾手指:“狗子,我可是很少看到你脸红的时候,你不会……是个……”
陈鸣川的笑意顿生:“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怀疑狗男人在开车,可是她没有证据,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陆三七感觉自己的双足已经离开了甬道的下方,这说明她现在已经已经被水的浮力给带了起来,此刻水面距离甬道上方,大约还有三尺。
如果两人能够在水彻底涌进甬道之前,就离开这个地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心下想定,两人便开始双足拍水,缓缓往前游去,越往前游,水就变得越发浊重起来,水中还有很多断裂的木头,铁器。
这应该都是当年古河道还在的时候,存在的东西,现在这些东西已经近乎于腐朽了。
陆三七感觉自己的脚快要抽筋了,她的脑袋也有些混沌,感觉似乎是大脑缺氧了,可不知道这种感觉延续了多久,陆三七拼命告诫自己,要清醒,要坚持,不能就这么放弃。
突然,她感觉手上一紧,恍惚之间回过神来,狗男人的手臂不断往前挥舞着,似乎是想要告诉她什么。
陆三七顺着陈鸣川手臂的指向看了过去,她居然看到了一个小口,水就是从那儿流进来的,这至少可以说明,他们马上就要进入河道了。
狗男人居然游到了她的身旁,拉住了她的躯体,二人肩并肩往小口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