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啪嗒。”
刘宏按剑迈入嘉德殿。
双目如炬扫过左右公卿,最终在何进面前驻足良久。
自从并州捷报传来,洛阳暗潮汹涌,三公九卿,士大夫,一天三小聚,三天一大聚,一个个惶惶不安。
这种暗潮之下,何进与袁隗来往密切。
他为了刘牧能在并州安心交战,让大谁卒日夜监察二人,还查察三河守备军是否有所调动,如有擅动便可遣羽林镇之。
没想到,何进,袁隗没有用兵,反而叩龙门请廷议。
“陛下。”
何进作揖恭拜,道:“臣莽撞叩门,实乃大汉有惊天之事。”
“说吧。”
“朕在,骠骑在。”
“大汉的天,还塌不了。”
刘宏眼底满是失望,按剑走向帝陛。
何进,真的太令人失望了,怎么就不明白外戚的敌人不是宗室,更不是官宦,而是士族,是朝中的公卿。
他教不会,何苗之死也教不会。
难道何进不明白,外戚权力来自天子,士族不是想融入便能融入的吗?
“陛下。”
何进不为所动,躬身大喝道:“臣今早收到河东守备营消息,武卫中郎董仲颖称袁次阳以门生之故为要挟,想要让他出兵封锁河东,上党两郡关隘,并让段煨,华雄配合鲜卑代可汗魁头对骠骑将军进行伏杀!”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大将军,此言可是真的?”
顿时,整个朝堂叽唧喳喳的乱作一团。
汝南袁氏伏杀刘牧,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但不会抬上明面抨击。
可他们没想到董卓这个门生旧吏,将袁氏卖了个干净,连何进都毫不留情的在廷议之上讲述出来。
“说完了?”
刘宏立于帝陛看着这群跳梁小丑拙劣的表演,俯瞰道:“若大将军所言是真的,太仆卿何在?”
“罪臣袁基在。”
骤然,殿外传出一声悲戚回应。
满朝公卿,尽皆带着不解,带着悚然看向门户处。
“嗯?”
刘宏瞳孔骤然一缩,不由攥紧了剑柄。
只见袁基素衣染血,捧着袁隗的头颅,一步一个血脚印踩入庙宇,砰的一声跪在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