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些人比秃驴可怕多了。
吴范干咳一声,道:“某并非纯粹的道门中人,实则是儒学出身。”
“哦?”刘牧放下木勺,淡笑道:“我更应该警惕,儒生着道袍,当是谶纬之学的术士吧?”
“是。”
吴范眉头紧蹙。
大汉尊儒,谶纬之学对刘姓宗亲大有裨益。
他不明白,刘牧为何对谶纬之学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刘牧将墩饼掰开,浸入羊汤中,淡淡道:“对于谶纬之学我心存敬畏,但你若是想要效仿先贤造神,恕我不能接受。”
“为何?”
吴范心中满是不解。
刘牧抬头一笑,道:“山野精灵是天灾之下百姓的祈愿;图文话本多为编撰;若世间真有神灵,当是百姓所念所奉,而非以谶纬之学自欺欺人。”
“世子大才。”
吴范从怀中取出五铢钱压在案几上,起身离开。
谶纬之学,本就是货于帝王家,既然刘牧不受此论,再怎么解释也无用。
“吴中八绝。”
“还真是有意思。”
刘牧擦了擦嘴角,淡淡道:“收拾摊子,回去告诉蹇硕吧。”
“额?”
老叟身躯一颤。
刘牧目光锐利,冷声道:“我受陛下所赐绣衣御史,尔等从未撰写公文奏禀诸事也就罢了,谁给的胆子来监察司隶校尉府?”
“臣下知罪。”
老叟肝胆俱颤,啪的一声跪在地上。
“滚吧。”
刘牧负手朝着府门走去。
绣衣直指,天子秘卫,他不在乎是不是归自已统御。
但蹇硕一介阉人,竟愈发放肆,屡屡收买府中的侍从女婢,还敢让人假扮摊贩盯梢,真当他这个绣衣御史是泥捏的吗?
“哎。”
老叟踉跄起身。
匆匆收起饭摊,推着木车直奔常侍府。
与此同时,在太尉府内,何进与袁隗对坐于木榻上。
“大将军。”
袁隗斟酒道:“今日,陛下又召刘牧入宫了。”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