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道都来洛阳了,还需你泄露?”
刘宏放下皇帝信玺,冷笑道:“听说常侍中有人与太平道走的很近?”
蹇硕连忙说道:“宫中一个小黄门常年受太平道马元义资俸,其中有一大半进入张让,封谞,徐奉的府中,名义上是孝敬。”
“监察起来。”
刘宏起身走向北宫。
常侍,不过是他对抗部分宗亲与士族的手段。
随着宗亲被离间,常侍地位大涨,养的狗竟然想要弑主,实在可笑。
“恭送陛下。”
蹇硕跪在地上叩首。
直至刘宏远去,他才颤栗着起身。
来不及擦拭冷汗,小心翼翼的捧起皇帝信玺,又从兰錡上取了一柄中兴剑,朝宫舍走去。
翌日,又一封天子诏出宫。
刘宏念陈王刘宠与公子牧多年分离,赐中兴剑一柄,百金,遥领车骑将军,念陈国相骆俊治民有功,迁为颍川太守。
此诏一出,再度于朝堂掀起波澜。
一潭死水的大汉,随着刘牧入局,犹如漩涡一般卷起风浪。
豫州境内,一介郡国,开始从地方上掌控权力,加上刘牧在外持节行走,恐怕用不了多久,便可以让豫州改天换地了。
一个陈国,一个颍川,再加上大汉起源之地沛国。
可以说,豫州六郡九十九县,有一半握在天子,或陈王刘宠手中了。
三郡之地不值一提。
可士卿心中有忧虑,担忧这种情况会继续扩大。
今天有一个陈王刘宠,国相骆俊,公子牧,明天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至从底层断绝公卿,士族对于地方的垄断。
那时天子大权重复,他们必定会被清算。
可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诏书被蹇硕带出洛阳。
随着刘牧解开质子之身,大汉第一宗王刘宠就卸去限制,必将与天子并肩,谁还敢阻拦这份天子诏?
“陈王,刘牧。”
“朕能给的都给你们了。”
刘宏矗立于皇城之上,眺望着豫州方向。
针对官吏的绣衣御史之位,代表大汉军权的皇帝信玺,还有八百羽林缇骑,以及陈国,沛国,颍川三郡的支持。
如果刘牧在动乱中拿不下功勋,庸庸碌碌的活下来。
他这个大汉天子,将会诏不出皇城,彻底沦为士族与宗室的傀儡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