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宠顾不得殿前失仪,急忙询问道。
“刚来。”
刘宏从桌案上拿起公文递给一个小黄门,淡笑道:“骠骑持皇帝信玺,代行天子之权,在并州调动三州军卒,还免了并州刺史之职。”
“刷。”
刘宠看着公文,脸上变化不定。
黄巾之乱,平凉州之乱,刘牧都未曾使用皇帝信玺。
可一个并州,竟然值得调动三州兵卒,还从三河,陈国抽调大军奔赴北疆,可见并州的兵事已经严峻到何等地步。
“陈王以为如何?”
刘宏拂袖,目光扫过诸卿。
一双眸子深邃,不断将所有人的神情纳入眼中。
有人惆怅,有人不甘,有人为之惊惧,有人为之痛恨,亦有人为之怅然,可偏偏满朝士卿,衮衮大夫,就没有一人为骠骑贺。
如此看来,没有人想要宗室出人杰。
乃至与陈国有莫逆之交的执金吾袁滂,都不想见到大汉宗室有无出其右之人。
“朝中可有决议?”
刘宠持着公文,掀袍坐在大椅上。
宗王之势勃发,目光锐利的落在大将军何进与太尉张温身上。
并州告危,自已的独子调三州兵卒,两个等同军权的公卿,竟然还能坐得住?
“没有。”
何进缩在衣袖中的拳头紧握,淡笑道:“骠骑何等威势,持玺敕封诸将,还隔空调动执金吾,某不及,并州之战全赖骠骑为先,从命便是。”
“某亦然。”
张温苦涩一笑的回道。
“退朝吧。”
刘宏目光平淡,漠然道:“既然诸卿无策,骠骑又代行天子权,朕不阻,满朝上下尽皆从命,由蹇硕督事,迁延者诛。”
“诺。”
满朝士卿作揖退朝。
这一日,惊得所有士卿不能自制神情。
天子于陈国太过厚爱,对刘牧太过恩赐,让所有人难以接受。
“陈王。”
“见到想要见的事情了?”
刘宏走下帝陛,坐在刘宠对面,淡笑道:“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让公子牧死在并州,这是他自已选的路,朕无愧于你。”
“陛下何言。”
“臣并未问此事。”
刘宠神情凝重,肃然道:“臣就是想知道都有什么人要伏杀牧儿,想断陈国的根基,想要撼动大汉王庭!”
“士族。”
“商人。”
“豪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