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教我看天气的法术吧!这个好玩。”
“不知道的人看着好玩,知道后其实没啥玄奥:用鼻子闻,观察空气中的干湿度;再辅以蜻蜓、蟾蜍、蚂蚁、飞鸟等动物的活动轨迹,就可判断出来了。”
暮雪、寒衣听得津津有味,早就听过他说十余天后会下雨。以为是吹牛,这次对着有理说不清的兵痞又如此说,那么,这事就没有骗人的必要了。
寒衣说:“我以为你真的有法术呢!原来这么简单。”说完话,用鼻子去嗅空气,左嗅右嗅,嗅到寒铁衣身上,闻到了昨夜的瓜子味。
暮雪原想顺口来一句吹牛。突然间,冲口而出的轻蔑话硬生生刹停在唇边。
二十头牛羊他都能吊在空中飞,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他?
其实,他说的浮夸话不是浮夸,而是自己的格局达不到他的高度。
每次,都觉得他做的事说的话荒诞不经,实则荒诞不经的是他身边的所有人。
譬如这次砌城墙的事情,谁会相信他呢?大家过来搬砖,仅是为了赚银子,反正冬季闲着也是闲着。三个富户,亦不过是敷衍他而已。要知道,万年桥左右横向河堤,各有六七十里长;如此浩大工程,就算是朝廷下令地方县令,十年内,都未必能开工。谁知,他一个小孩,说干就干,省略了塞红包,走后门,请专家等‘正规’审批过程。
世事就是如此奇妙,凭空冒出二百个‘有理说不清’的人来帮助他。他说干什么,二百个有理说不清的人就干什么,一句忤逆话都无。二百个人的力量融合在一起,把这个小乞丐衬托成了一个巨人乞丐。再加上三千多个贪钱的人响应到一处,这个小乞丐的形象,悄然变得巍峨雄壮。
谈完话之后,副百夫长谢先荣牵牛羊离去,寒铁衣亦牵着牛羊离开河神庙。去锦昌庄园的双车大道上,堆满了青砖,堵塞了道路,很神奇,锦昌家的妇女没有跑出来跟村中妇女干架。
走了一半路,暮雪停下。
“铁衣哥,寒衣姐,我回河神庙等你们。”
寒铁衣笑道:“我们是过来吃晚饭,时间早着呢!牛羊拴好后,我要往南去瞧一瞧。”
寒衣道:“那边就不跟你们去了,我先回家,让爷爷把晚宴准备一下。”
寒铁衣嗯了一声:“正合我意,你先回去,咱晚上见。”
暮雪扭转身子,看着寒衣道:“寒衣姐,晚宴不必预我。”
寒衣皱了皱眉:“你迁新居时,我全家都去贺喜,你又咋办?”
暮雪的眉毛皱得更紧:“新居归你一半,你做女主人。但我相信,那一天的我不会参加,村中任何一人我都不想见。”
寒铁衣牵着牛羊继续走:“你喜欢你爹娘留下来的旧屋是吧?我亲自给你盖新房,现在就回村给你盖。”
寒衣问:“暮雪妹,是这样吗?”
暮雪不说话,停了脚步,不再跟着两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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